那孩子心性并不似喜怒不定之人,左候顿觉意外,“他时常不快?为什。”
“不知道。”她些微犹豫,道出长期以来困惑不解,“他对旁人都很好,只是——”
只会因她而不快?左候漾起三分微讶,“年有余,你对他仍无所知?”
她听出对方话中薄责,但不明白缘由,也不想再对答下去,抬手推开窗扉。
句淡语从身后传来,“你可有想过与他长久?”
对答既毕,左/倾怀退去。
晚膳时辰已至,厨房将几样简单菜肴送至左候书房,处理完手边公文,左候刚起身,发现房中多个人。个身形曼妙女子素巾覆面,正将坛酒搁在席案上。
深目长睫清晰彰显出她身份,左候打量眼,微微蹙起眉。
“他让把这两样东西送来。”胡姬卸下包袱,抖出张雪白狼皮搭在椅上。
丰软皮毛华美细密,软茸茸触感异常温暖,左候取过看很久,又瞥眼酒坛,不知不觉间平缓眉头,“他可有说什?”
又过三五日,年关越来越近,化雪之时异常寒冷,主妇们忙于张灯结彩、筹备年货,洗刷整理,街市空前兴旺,充满节庆将至喜意。
靖安侯府安静如常,左候夫妻各处苑,除非必要绝不往来。左候书房更是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左/倾怀早已习惯在门外请见。“父亲回来?兵部着人送文书,正好碰上就并携过来。”
左候淡瞥眼,“进来吧。”
左/倾怀这才踏入房中,将文书匣子呈上来,又禀几件近日所遇难题。
左候回,尽管话语不多,却犀利精到语中,左/倾怀悉数记下。
她古怪回望眼,像在看个发昏呓语人,没有理会转身掠出,瞬间不见踪影。
左候静默片刻忽然笑,低头轻抚酒坛。褐青坛形浑圆,带着古朴釉光,贴着张素笺,书有忘忧二
她摇摇头。
左候以种特殊目光审视她。“你与他相识多久。”
她本已要走,突如其来问题让她停下,“年有余。”
左候又道,“在你眼中,他是个怎样人。”
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回答,迟疑会道,“很好,但也容易生气,很难捉摸。”
谈到末尾,左候缓道,“羽林卫是天子亲卫,既在御前行走,又是与群世家子共事,不可因官职不高而轻怠。凡事倾力而为,际遇自有机缘,长远看来也未必逊于光禄勋。”
左/倾怀听出抚慰,心头暖,迟疑会道,“今日接到大哥传讯,说要出行段时日,也未道明要往何处,父亲看是不是要遣几个亲卫暗中随行?”
见左候不答,左/倾怀终是忍不住,“大哥此时出行,只怕易落人口实。”
“怀儿也是有心。”左候凝目刻,轻喟声,“无妨,此事自有分寸。”
仅是声淡喟,在左/倾怀心底却起波澜,他低着头,又酸楚,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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