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也隐约有所感,“这次要在金陵过年,不回府说不过去,可真要是应,只怕麻烦更多。”
其中利害没人比
左卿辞忽然笑,低低道,“果然是器如其人。”
她不明所以望着他,双瞳眸藏着墨蓝光,像最幽深宝石。
左卿辞并未解释,抖开卷洁净绫巾,“可以起身,明日再接着浸。”
言入耳,她眼睫恹恹垂下去。
大雪覆没金陵,马滑霜浓少人行,屋内兽香暖幄,絮语低谈,似梦似幻分不真切。
偷出去呈于御前。”
这着令人不得不赞,左卿辞道,“好招借刀杀人,难怪朝暮阁后来覆于王廷之手,你将人偷出去置于何处。”
任他取过神兵细看,她道,“鸦九有个姐姐嫁在福州,按约定把孩子送去,几年后去看,过得极好,被视如亲出。”
“谁解相思毒,入骨寸灰。短诗着实不吉,想必是在他妻子过世后所铸。”银色短柄上兽纹生动,左卿辞轻喟声,抚过底缘小字,“这件武器形态如此奇特,确是闻所未闻。”
苏云落伏在桶边,心神在对答上,倒忘浸药不适,“他说昔年于大荒得块异于寻常陨铁,他苦思良久研出制法,熔铸为丝链,百斩千折不断。又有无形无迹,缠绵缚骨特性,所以取这个名字。幸好外形奇巧,才逃过朝暮阁监看。”
品茗、猜枚、斗酒、打围、双陆。他似乎无所不知,永远有无尽新鲜,夜晚又是异样缠绵心跳。尽管天性警惕提醒她不该久留,却敌不过他诱惑,在厮磨中逐渐沉沦。
白陌从檐下过,望着漫天飞雪紧紧袖子,对秦尘道,“二公子帖子来,邀公子听戏。”
“公子不会去。”秦尘连通报都省,两人都知道,公子近日无心于应酬。
美人在怀,谁还愿寒天冻地出去敷衍。只是这阵邀请频繁,再推下去,白陌已经快寻不出借口,“下次或许二公子会亲至,邀这紧,你猜是什缘故。”
秦尘漫道,“大约是想说动公子回府。”
左卿辞微笑,“百机老人事后说,鸦九曾道这件神兵形影如迷,锋锐无双,唯独驭使极难,甚至比名噪武林天罗束更难控制,可谓软兵之最,云落弃剑而习,定费不少心思。”
“确实不易,若不是用剑太容易被人看出来历,给神兵也不换。”半路改换武器,其中艰辛言语难以道尽,唯称幸是天罗束主人近在咫尺,用重金换来指点,终是摸到决窍。
接过他递来神兵,纤指轻勾机簧,银光蓦流泻,如缕冰冷华光缠上左卿辞手腕,见过银链噬血锋利,饶是左卿辞也隐然悚。
她解释道,“这银丝很怪,轻轻触摸不会有分毫损伤,但若贯注力量,就可以切金断玉。”
左卿辞依言触抚,只觉似丝又似金属,银光闪烁,美而柔韧,看上去全不见半点凶戾。随着她腕动收,银光敛去,又是根不起眼短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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