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厢侧屋比主屋略小,葛色幔帐挽得很整齐,案上有些不值钱小玩艺,几块半透明石子,个色彩暗淡泥阿福,两个草编蝈蝈笼,时日久,轻轻捏就散。还有个锈痕斑驳手炉,刻纹精细,样式小巧,仿佛是女子所用,左卿辞似乎颇有兴致,拾起来看阵。
白陌不懂主人到底为何而来,只见他将每样东西细细瞧过,甚至打开衣箱,看几件半长道装,又翻翻榻上满布尘灰被褥,从枕边拾起枚童鼓,拿在手中审视良久。
只极普通拔浪鼓,两枚小小石珠为槌,鼓沿铜钉早已蒙上绿锈,柄上漆色剥落,泛黄牛皮鼓面画是幅走绳卖解市井图,笔墨生动,活泼趣致,右下方廖廖几个小字,看得出是苏璇笔迹。
月出九皋,云落天都。
乎像逃走般。
封赏之典在即,各种事务千头万绪,正阳宫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殷长歌躲几日还是躲不过,被沈曼青捉去协助,消失两日。左卿辞落清闲,携白陌出舍略打听,沿途道童就指明方向。
翠微池卧于座险峰之上,与世隔绝,形如片轻柔羽毛。池处山巅,寒云与湿气交汇,水色似青透碧玉,远望犹如淡烟悬空,雾上凝翠,异常清隽秀逸。
白陌看着禁不住赞道,“天都峰近日所见之景,此地可算前三。”
左卿辞也有同感,然而随眼掠,发现这带景色虽好,却鲜少有人来往,野花闲草繁芜茂盛,板石小径爬满厚重青苔,稍不留神极易滑倒。
池畔有落小院,屋瓦俱全,并无倾颓之态。院内葛蔓虬伸,野鼠簌簌而窜,廊柱漆色均已残褪,显然废弃多年,大约苏璇去后再也无人洒扫。
屋内格局轩敞,陈设简练,为借天光嵌许多亮瓦。梁上悬着十数条长长字幅,层迭交错遮半光,龙飞凤舞狂草悬在半空,气势峥嵘,仿佛要破壁而去,有种自成格放诞潇洒。
左卿辞瞧眼,落款正是苏璇,想是极盛之年,正当意气风发。
墨迹犹存,昔人已逝。架上置着十余卷书,案上落层厚灰。灰蒙蒙砚台纹样精美,残留着干涸墨痕,笔架搁着狼毫,案上未留片纸,不知他最后写什。
书房隔邻是间同样简单卧房,榻上铺卷,剑瓶中余几柄旧剑,以外无冗杂,除那方砚,苏璇所用均是普通物件,看得出不甚在意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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