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是左卿辞居然神色不变,淡淡道:“何以见得?”
蓝
殷长歌窘,陆澜山大笑起来。
车木措人习惯早睡,向导自去另行歇宿,其他人背靠着骆驼闲聊。
仰首看戈壁广褒天幕,轮高远斜月如钩,与漫天星辰交相辉映,偶然三两声黄羊低鸣,气氛漫散而慵懒,时之间各自神游,尽在享受这刻惬意。
忽而阵乐声如泉水盈散,左卿辞拉起乌德琴。
还是他充作琴师时所用把,操琴姿势极优雅,荒原冷月下恍如谪仙,修长手灵巧拔弄,夜风似在指尖轻柔起来,星光下俊颜沉静,低雅悠长乐声宛转欲诉。
坚硬盐砖轻轻叩,跌下块,苏云落随手捏成粉末随洒随抹,抹完又揉刻,指节在羊身有节奏弹叩,刷层煎出来羊油,又上层香料,苏云落抽掉两块柴,待旺火转柔才架上去缓慢翻烤;
旁另起堆火,悬起吊锅,清水滚开后苏云落剔下几块小骨,削下块羊后腿,撕得极细并扔进去,撇去浮沫,弹进盐和些不知名香料炖许久,香味越来越浓郁,仿佛有只无形手勾着肠胃,馋得人心痒难耐。
被文火熏烤羊转成金黄,不知苏云落从哪里寻来野生浆果和蜂蜜,挤抹在肉上,更是喷香扑鼻,诱人食指大动。
瑟薇尔吃得冰蓝色眸子莹亮,浅笑如蜜糖,哪还有半分冰山美人冷峭,若是吐火罗王见,只怕骨头都化。
火堆边人无注目,全在撕咽羊肉,只整羊瞬间剩残骨,虽碍于风度不至争抢,却也毫无礼让之意。羊肉争完又开始分羊汤,那汤色泽清亮,人仅得碗,入口鲜美之极。两个向导本来被美人迷得七晕八素,现在却把脸全埋在碗里,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所有人都在凝神细听,蓝眸丽人望着左卿辞,娇艳脸庞突然盈盈笑,卸下软毯,长袖舒,竟随着乐声翩然舞起来。
亘古长夜,亘古荒原。
金发飞扬美人在夜风中妙舞,姿态宛似流风,飘如飞雪,折腰翘足,华美曼妙无方,看得人心醉神迷。曲终,左卿辞停下手,瑟薇尔舞也停。
蓝眸丽人呼吸略促,美好胸形起伏,旖旎媚姿撩人心旌,她风情万种拂拂金发,胸有成竹笑:“知道你想要什,可云落是,你抢不走。”
这句犹如雷亟,白陌下巴掉下来。
左卿辞缓缓品啜,若有所思看着飞寇儿:“苏兄好手艺,此前真是错过。”
陆澜山剔着牙,饱餐美食之后心满意足,只觉这是离开中原后最为享受餐:“妙仙楼名厨不及苏兄半手艺,今天这只羊可谓死得其所。”
苏云落低头撕着条羊肋,被夸也没什表情:“野羊肉嫩,易烤。”
殷长歌失笑,出言揭破:“那天陆兄还说这里羊肉太粗劣,远远不及中原。”
商晚咬着块羊骨凉凉道:“殷兄烤,岂有不粗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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