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贝蒂说，显然十分高兴，“
尽量做得地道
点……食材都是在米申街
小菜市场里精挑细选，那里才有真货。”
你把本地菜做得尽善尽美，罗伯特·齐尔丹想。人们说得没错，你们模仿能力无与伦比。苹果馅饼、可口可乐、电影散场后漫步、格伦·米勒爵士乐……你们能用米纸和锡纸人工拼凑出个完整美国。米纸妈妈在厨房，米纸爸爸在看报，米纸小狗蹲在爸爸脚边。切切，面面俱到。
保罗默默地看着他。罗伯特·齐尔丹突然注意到这个男人在注视着自己，便打断
思绪，又吃起来。他能猜出心思吗？他心里想。能看出在想什
吗？知道并没有把心思表露在脸上。表情很正常，他看不出什来。
“罗伯特，”保罗说，“你在美国土生土
代价。”罗伯特说，“但是们所做切都是值得。都是为阻止斯拉夫世界泛滥成灾。”
贝蒂轻声说道：“个人认为，说任何民族‘泛滥成灾’，不管是斯拉夫、日本还是中国，都十分荒唐可笑。”她平静地看着齐尔丹，并没有因为激动而声嘶力竭。她情绪完全在自己控制之中，但仍然表达内心感受。她两颊已经绯红。
他们默不作声地吃阵。
怎又来？罗伯特·齐尔丹提醒自己。但这是回避不问题，因为它无处不在。随便拿起本书，都会谈到这个问题；说到收集唱片，也会谈到这个问题；看到这些骨制餐巾环，也会想到这个问题——这是征服者缴获战利品，是从同胞手里掠夺来。
面对现实吧。自以为这两个日本人和性情相同。但是请注意：们没有共同立场。虽然他俩想法不同，灵魂却是样。别看他们捧着白色英国骨瓷杯喝酒，用美国餐具进餐，听美国黑人音乐。这些都是表面。不过是因为他们拥有权力和财富，可以得到这切罢。这些表面现象都是假，就像白天似乎十分漫长样。
即便是他们灌输给们《易经》，也是中国。从古代借来。他们想糊弄谁？糊弄他们自己？东偷西挪。穿衣、吃饭、谈天、听音乐，哪样不是？就拿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烤土豆蘸酸奶酪细香葱来说，这也是传统美国菜，却上他们菜谱。但是你们谁也骗不，更骗不，可以告诉你们。
他想，只有白人才有创造天赋。而，个白人，却要对这两个日本人点头哈腰。假如们美国胜，该是怎样番情景啊。定会把他们消灭殆尽。当今世界就不会有日本存在。放眼整个世界，美国才是个耀眼超级大国。
他想，定要读读这本《蝗虫成灾》。听起来这是本具有爱国精神书。
贝蒂轻声对他说：“罗伯特，你没有吃，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他马上叉叉色拉。“不是，”他回答说，“这是近年来吃到最美味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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