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还在。”乔反驳。
“她今天整天都在说又冷又累,”丹尼说,“可能回旅馆。她先前这说过,说仪式结束后想躺下小憩会儿。没事。”
“她说不定已经死,”乔对所有人说,“想大家都明白。若是有人从组里走散,就说明他要走。温迪、阿尔和朗西特都是这走——”他突然打住。
“朗西特死于爆炸。”丹尼说。
“们都被炸死,”乔说,“是从朗西特口里得知。他把这个消息写在纽约办公室洗手间墙上。又看到在——”
乔走到棺柩边,犹豫下,低头望去。
只见摊烧焦枯骨,头盖骨薄如纸翼,眼睛缩成葡萄干颗粒状,向上瞥视。瘦小身躯边上,拢着残碎布片。碎布毛边刚毛般支棱着,好像是被风吹到那里。好像那躯体本身,在微弱喘息中——在已然停止吸气呼气中——将碎布吹到身边。切归于平静。这神秘过程曾经导致温迪和阿尔衰亡,也将朗西特带到生命尽头,显然是在很久之前。多年以前,乔心想。他忆起温迪。
行动组成员都瞻仰过遗体吗?难道变故是在殡葬仪式之后发生?乔伸手抓住橡木盖,合上棺柩。盖棺声在空荡荡殡仪馆内回响,但没有其他人听见。这儿没别人。
惊恐泪水奔涌而出,遮住他视线。乔赶紧退出那个多尘死寂大厅,重回光明世界。傍晚阳光变得绵弱,没力道。
“你没事吧?”等他回到人群,丹尼问。
乔接口说。
斯潘尼什点头。“就这意思。但查不到Ubik,梦里是这拼。”
“它们是同个词,拼写不同而已。”乔说。
“你咋知道?”帕特顽皮地问。
“朗西特昨天对现身。”乔说,“他生前录制部电视广告片。”他没再说下去。讲起来太复杂,不好解释,至少此刻如此。
“派胡言!”帕特尖刻地打断乔
“没事。”
“魂都吓没。”帕特刻薄地说。
“没什!”他狠狠地盯着她,心中阵狂怒。
“在里面看见伊迪没有?”蒂皮问。
“她不见。”伊尔德解释说。
“你这可怜傻瓜。”帕特说。
“怎说?”
“这就是你讲死人显灵吗?难道他生前写下文书也算‘显灵’?这多年来在办公室里写备忘录也算吗?甚至于——”
“要进去看他最后眼。”乔离开人群,踏上宽木台阶,走进黑暗阴森殡仪馆。
馆内空无人。大堂里放着几排类似教堂里长椅,尽头是被鲜花簇拥棺柩。旁边有间小侧室,里头竖着架老式管风琴,还有几张折叠木椅。空气里既有尘土腐味,又洋溢着鲜花芳香,两股气息混杂交错,令人作呕。想想那些在这间平淡无奇房间里升天艾奥瓦人,乔心想。涂漆地板、手帕、深色羊毛套装……还有摆在死者眼帘上钱币,这切切。管风琴演奏着工整对称短小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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