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处走动,看出房内诸般变化。他发现卧室里多个收纳柜。柜子上方挂着几张照片,镶在玻璃镜框里。
全是朗西特以前照片。但不是他认识那个朗西特。是他婴儿照、小男孩照和年轻时照片。但仍然能认出是他。
乔掏出钱包,只找到朗西特快照,自己家庭照却不见踪影,也没见与朋友合影。到处都有朗西特!他把钱包放回口袋,突然注意到塑料钱包变成真牛皮。这倒符合历史细节。过去有纯正牛皮用。他想,这能说明什?乔又摸出钱包,仔细地打量。他揉擦着牛皮面,手感迥异,柔软惬意。是真皮,没说,他心想。
乔走回客厅,四处翻找,寻找熟悉信件投递口。当天邮件应该已经送达。可是投递口消失不见。他努力回忆过去投递方式。直接放在公寓门外?不是。投放到某个盒子里。他想起“信箱”这个词。好吧,邮件投入信箱,可是信箱在哪儿呢?在大楼正门处吗?这个猜想是——似乎是——对。他得走出寓所。从二十楼跑到楼取邮件。
“请付五美分。”乔开门时,大门说道。不管怎说,大门没变。收费门有种与生俱来执着。即便沧海桑田,依然口咬定。要知道,不说整个世界,至少这整座城市已然翻天覆地。
响地方变化之大。多路调频调谐器、高磁滞转盘和超轻唱臂,还有扬声器、喇叭、多声道扩音器等设备,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个高大、黄褐色木家伙。他看见手摇曲柄,不用动手就能知道古董音响面目。美产胜利牌留声机旁有个书架,上面放着包竹牙签。他还看见张七十八转粗纹十英寸黑标唱片,由胜利唱片公司发行,雷·诺布尔指挥他管弦乐队演奏短曲《土耳其软糖》。这些磁带和黑胶从何处飞来,无从知晓。
明天没准会冒出台圆筒式留声机,在机械系统带动下绕圆心旋转。机器转,立刻传出《主祷文》大声朗诵。
在铺有加厚软垫沙发另头,有份看似蛮新报纸引起乔注意。他拿起报纸,看看日期:九三九年九月十二日,星期二。他开始扫读新闻头条。
法国声称齐格弗里德防线受攻
萨尔布吕肯附近役有斩获
乔投入枚五分硬币,然后冲下过道,来到几分钟前经过自动扶梯。扶梯已变成段水泥台阶。他寻思,二十层楼得步步走下去。不可能。台阶太多,没人走得下去。不如换乘电梯吧。他走向电梯,突然想起阿尔遭遇。他心想,万这次看
据传西线酝酿重大战役
真有趣,乔心想。二战刚开始,法国人就觉得胜券在握。他读另条要闻:
波兰报称德军进攻受阻
侵略者增兵徒劳无获
报纸价格是三美分。乔觉得有趣。现在三美分能买到什?他将报纸甩回沙发,对报纸时效暗自惊讶。出报顶多天,只少不多。时间参照系已然确立。能算准已返回多少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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