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走进卧室，在衣柜中翻找衣物，拼凑成
套行头：黑色牛津鞋、羊毛袜、短裤、蓝色纯棉衬衫、驼毛运动外套和高尔夫球帽。为
更正式
场合，他又在床上另铺开套：条蓝黑色条纹双排扣西装、吊裤带、印花宽领带和带赛璐珞领白衬衫。哎哟，他沮丧地自语道，衣柜里居然还有装着各色球杆高尔夫球袋。好堆遗物。
乔又回到客厅。他注意到先前摆放多声道立体声音
，实则没有消失。当后续印记——违反常规地——不幸消失，过去就会浮现。个男人以前形态不是男孩，而是之前男子。历史依此绵延更迭。
温迪那具脱水尸体。正常形式更迭已告停止。末态形式衰退，后续青黄不接。新态不再出现，
们称之为生长下阶段未能如期而至。这定是们所经历老年，接着便是退化衰坏。只不过这次，变化是突如其来，浓缩在几小时内。
但这个古老理论也有问题。难道柏拉图不认为衰坏可以被超越，腐坏只是外在表象？古老二元论认为，身体与灵魂彼此分离。温迪肉体腐坏，灵魂却如小鸟脱巢而去。也许就是如此，乔心想。如《西藏生死书》所述，灵魂投胎转世。这是真事。上帝啊，希望真是如此。如果真是这样，来生又可相会。在《小熊维尼》里头，男孩和小熊在森林另头尽情玩耍，直到永远。们也会那样。像维尼那样，在个纯净永恒新世界尽情嬉戏。
乔好奇地打开古董收音机。黄色赛璐珞电台调节器发出亮光，60赫兹频率嗡嗡声扑面而来。电台播音从静电噪声和啸叫声中飘出来。
“现在播出广播剧《佩珀·扬家》。”播音员说道，管风琴开始优美地伴奏。“节目由卡梅尔品牌友情赞助。温和卡梅尔香皂，淑女选择。昨天，佩珀发现几个月辛劳换来悲惨结局，这是——”乔关掉收音机。这是二战前广播肥皂剧，他感到惊讶。在这个亡灵世界——不管到底是什
世界，事物转变都循着时光倒流轨迹。
乔环顾客厅，发现张巴洛克桌腿支撑玻璃台面咖啡桌，上面摆着本名为《自由》教会杂志。也是二战前。杂志正在连载部小说——《黑夜中闪电》。这是个假想未来核战争科幻故事。乔不自觉地翻看起来，然后打量房间，想确认里头其他变化。
色彩中性坚固地板变成软木宽板。房间中央铺着褪色土耳其地毯，看似多年来鲜有人打扫，积满灰尘。
墙上只挂着幅画，玻璃镜框里是帧黑白印刷品——个奄奄息印第安人骑在马背上。乔从没见过这幅画。没点印象。他也不在乎。
可视电话被替换成台黑色直立式预拨号电话。他从底座上拿起听筒，听到个女声说：“请拨号。”他立即挂断。
温控加热系统也大变其样。在客厅端，他发现个煤气取暖器，锡管烟道几乎沿墙壁通到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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