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回应,像是吓跳。但她脸上依然平静。他看不出表情变化,便把目光转向别处。“亲爱格伦。”埃拉话语里带着孩子般好奇,对他到来表示惊讶。“多久?”她犹豫地问,“过多久?”
“两三年。”他答道。
“情况怎样?”
“上帝啊,完。公司乱套。不得不赶来。你不是想参与所有重大决策吗?只有上帝知道们该怎做,是该制定新规章,还是改变心探组织构架?”
君饮啤酒,首选尤比克。
精选啤酒花,优质水源,经缓慢发酵,打造至尊口感。
第畅销品牌。
产地唯,克利夫兰。
埃拉·朗西特僵躺在透明冰棺里,冰冷雾气向四周发散。她双眼紧闭,双手朝着面无表情脸蛋永远地举着。上回见面是三年前,她自然点没变。不会再有变化,至少外表如此。每次激活,她大脑活动会得到短暂恢复。不论为时何其短暂,她都会死去点。仅存余寿如脉搏样衰竭消失。
因为清楚这点,他没有频繁激活她。他是这样想:激活就是把她往死里拖,这对她来说是犯罪。她临终和死后不久表达愿望,他早已抛之脑后。他年龄是爱妻四倍,理应知道更多。她心愿是什?夫妇继续合营朗西特公司,诸如此类。他满足她这心愿。比方这次,以前还有六七次。每当公司遭遇经营危机,他准来探访妻子,禀告商量。这次他又来讨教。
“该死耳机!”朗西特边戴上塑料耳机,边抱怨。麦克风碍手碍脚,妨碍正常交流设备真可恶!椅子不知是赫伯特还是谁放,他坐着不舒服,所以不断调整坐姿,心里烦躁不安。他注视着埃拉逐渐醒转,希望能再快点。他恐慌地想,也许她已醒转不过来,也许她已经不行,是他们瞒着他。或者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不叫赫什进来说个清楚?指不定哪里出大娄子。
埃拉很美,肤色柔浅悦泽。她生前明眸剪水,润闪蓝色光芒。但这音容笑貌只在往昔。他能对她说话,听她作答,交流彼此想法……但那双亮眸不会睁开,朱唇也不再翕动。对他造访,她没有笑脸相迎。离别之时,她也不会伤心落泪。这样是否值得?他扪心自问。这样探访是否好过传统生离死别——从个活生生人径直走向冰冷坟墓?不管怎样,们依然彼此相守。别无选择。
耳机里传来缓慢模糊声音:发散性飘思,无意义想法,她头脑里充斥着神秘梦境片断。他想,亡灵是种什感觉?单凭埃拉描述,他根本无法体会。那种失体感和内心体验都无以言表。有次,她用“轻飘”来形容。人不受重力牵引,御风而行,游走四方。她说过,亡灵生活俟结束,你就飘出太阳系,飞向其他星系。不过,她也不甚明,胡猜乱想罢。她倒是不害怕,也不难过。对此他感到欣慰。
“嘿,埃拉。”他笨拙地对着麦克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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