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伍德站起来仰望那条船。隔壁后院里，正在洗衣服
亨特太太停下来看着他，以及他上方巨大方形船身。
“那真是核动力吗，埃尔伍德先生？”她问道。
“不。”
“那它是靠什
行驶？
没有看到船帆。里面是什样发动机？蒸汽机？”
埃尔伍德咬住嘴唇。奇怪是，他从未想过这
点。里面没有发动机，根本没有动力。没有船帆，也没有锅炉。他压根儿没有安装引擎，没有涡轮，没有燃料。什都没有。这就是个木头壳子，个大木盒，仅此而已。他根本没想过它要靠什运转，他和托蒂干
这长时间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点。
“什事，爸爸？”
“你……你不介意帮，对吗？你不介意在这艘船上花费工夫吧？”
托蒂抬起头，严肃地看着父亲脸。他什也没说。很长段时间，父子两人只是默默对视。
“好吧！”埃尔伍德突然说，“跑起来，开始刷油漆吧。”
鲍勃和两个初中生起沿着车道摇摇摆摆走过来。“嗨，爸爸，”鲍勃咧嘴笑，“说起来，干得怎样？”
。托蒂默不吭声地等着。
“怎，孩子？”埃尔伍德最后说，“你想说什？”
“爸爸，你还要做什？”
“做什？”埃尔伍德微笑，“嗯，剩下没多少事情。零零碎碎些小活。们很快就干完。你可以找找看，是否还有些木板没有钉在甲板上，”他摸摸下巴，“差不多干完。们已经干很长时间。如果你愿意话，也可以去刷油漆。想给船舱刷上油漆。红色吧，觉得。红色怎样？”
“绿色。”
突然，他心中涌起股绝望洪流。没有引擎，什都没有。这不是条船，这只是大堆木头、沥青和钉子。它永远无法行驶，永远永远无法离开后院。丽兹说得没错：他就像在夜里跑到后院去动物，在黑暗中打斗、杀戮，在暗淡光线中挣扎，看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同样盲目，同样可悲。
他为什要建造它？他不知道。它要驶向哪里？他也不知道。它靠什运转？他要怎把它从后院里搬出去？这切究竟是为什，浑浑噩噩地摸黑建造，像暗夜里
“很好。”埃尔伍德说。
“看，”鲍勃指着船对他朋友们说，“看到吗？你们知道那是什吗？”
“那是什？”其中个人问。
鲍勃打开厨房门，“这是艘核动力潜艇。”他咧嘴笑，两个男孩也笑起来。“里面充满铀235，爸爸会开着它路驶向俄罗斯。等他抵达那里，莫斯科将被夷为平地。”
男孩们走进去，门“砰”声关上。
“绿色？好吧。车库里有些绿色门廊漆。你打算现在就开始搅拌油漆吗？”
“当然。”托蒂说。他走向车库。
埃尔伍德看着他离开，“托蒂——”
男孩转过身来，“怎？”
“托蒂，等下。”他慢慢向他走去，“想问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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