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相山传讯,来得真是合节合拍。
就在湖祭开始后不久,夏夫人派在葛秋娘处心腹之,竟然反水,抓住自己当值机会,突破警戒空隙,瞒天过海,将葛秋娘带出,乘舟离开。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直至此时,夏夫人系人马,都还懵然不知。
“葛秋娘所乘是‘深水梭’,可以确认是往湖下来……她修为不成,又怀着身孕,故而水下有人接应,可以确认,是幽煌派人手。”
飞魂城行人,此次到洗玉湖,来得仓促,都没什人手可用,辨别起来更加容易。而到这种时候,等于是撕破半边脸,也就更没有什顾忌可言。
余慈结合这边观察,当下恍悟:
慕容轻烟手中是杖,为第二辅祭。
从灵巫修为上看,这很不合理,但若比较血脉纯度,慕容轻烟也无话可说。
这种“祭祀”活动,对灵巫来说,不是什好活儿,非常地耗力。
幽蕊还好,她底子厚,也没有顾忌;相反,从余慈这个角度看,慕容轻烟秀发光泽已经略有黯淡,偏转为灰质。
余慈视线在她背影上略微停驻,对这样位旧识,看她在不可逆转路上越走越远,意绪自然复杂难言。
依靠这个。
“莽苍千山,莽苍千山……有!”
不少人在对照大巫血脉出现方位、异相,为之后巫胎受加持之时表现做比对。
此刻血脉显现最清晰,就是夏氏,代表她为主祭,首先通过血脉验证。
羽清玄倒是想到另件事,和余慈秘语交流:“照你说法,夏氏腹中没有胎儿,会儿怎过关?”
怪不得呢,原来幽煌这边,也搞声东击西……
此时正值湖祭进行之时,幽煌本人势必抽不出手来,那,执行这关键之事,还有别人选吗?
应该是摊牌时候。
余慈也注意到幽煌反应,这位看上去非常专注,但火候不对。
这场湖祭正是他逼出来,偏偏其“专注”仅是在标准之内,只按部就班做事,而不是像恶犬样,死盯着祭台上,夏夫人种种变化。
因为正常,所以反常。
“葛秋娘那边……出事!”
“那边说,要看灵巫‘表现’。”
意思就是,要慕容轻烟、幽蕊来帮忙。
夏夫人之前急着和余慈摊牌,部分也是出于此中缘故。
今日幽蕊和慕容轻烟,都披散头发,手持祭器。
幽蕊面前是鼎,这是巫门非常重要法器形制之,就像离魂鼎,地位极高极重,如此也表明,她是本日祭祀第辅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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