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也是天君亲友?”
女修朗声笑,愈显嗓音奇妙质地:“甲子前就认得他,实是故人无疑。”
岂有此理!
雪枝时都不知该说什才好。谁不知道渊虚天君真正涉足修行界,也才四五十年时间,若以面前女修所说
只见有人正端坐在舱中,虽是裙装华丽,佩镶珠玉,却是腰背笔挺,锐气凛冽,模糊阳刚与阴柔界限。
见得雪枝入内,那人微微笑:
“雪枝娘子,好久不见,请坐!”
出口低沉悦耳,尾韵却有金铁铿锵之意,在女性中,当真少见。
分明是如此入耳难忘音质,雪枝却不记得有这位故人。
对此,雪枝没法说什,因为她也是其中员。
在她身边,白衣轻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还想不通吗?”
白衣夤夜而来,说是会友,此时也是闲适打扮,本是慵懒妆束,然而意态飞扬,极见气概,大有男子式潇洒风流。
雪枝扭过脸来,唇角微动,算是笑笑。
两人关系不比寻常,看上去也像是个依靠。但雪枝心里透亮,她依靠,不是同样操持贱业白衣,而是白衣之后,那颗正冉冉升起在北地大星:
万水,免不要动用虚空大挪移。余慈自知自家事,他那种挪移精度就算,说不得还要劳动羽清玄。
况且,赵相山给诸阳设套子,也要看看羽清玄意见。
他没有想过迟些时候,是否会与夏夫人谈不拢。
正如赵相山所言,夏夫人根本没有旁选择。
倒是围绕在夏夫人周围各色人等,会有什样反应,很值得评估。
她扭头看向白衣,却被白衣揽着腰身,莫名身上失气力,像木偶似,软软坐下,倒似很听话样子。
雪枝怎说也是步虚修为,就算里面有被苏双鹤催生水分,但也算不俗,可眼下却是全没有反抗余地。
白衣修为,竟然有这强?
这也不算什,至此她哪还不知道,二人定是伙儿。
雪枝心中阴影蔓生,她也知道,句话问出来,会显得很蠢,可此时心神摇荡,不克自持:
渊虚天君!
若非如此,当此关头,白衣只身而来,她岂会甘冒着背主私逃非议,轻易离开?只是飞魂城那关,她就过不去!
至于是渊虚天君亲自下令,还是白衣狐假虎威,都没有什区别。
雪枝终于抛却那些无意义念头,扶着白衣手臂,起登上轻舟,不再回头,直入舱室。
可在撩开帘子进来刹那,她身上蓦地发紧。
天已入夜,风轻水冷。有叶孤舟,静静停在岸边,不曾挑灯照明,却有行人,渐渐走近,举步登船。
“雪枝娘子请。”
“……多谢。”
雪枝临将踏上船去,却又回眸,看灯火寥落苏家庄园,意绪复杂。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那边固然还是雕梁画栋,在她眼里,也已呈败落气象。
日不到时间,家中弟子、婢仆无不人心惶惶,多有逃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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