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心有所感,这份感觉和之前不爽利心思合在起,仿佛是滚油锅里倒凉水,躁动得很。
以他如今境界,纵不敢说言出法随,对周边环境影响,也是立竿见影。
冷泉汩汩作响,分明与他心中情绪同步。
他没
余慈视线,忍不住在女修白腻脖颈上转几圈儿,心里想是:
若是在这儿把掐死她会怎样?便算是为天下除个祸害!
如果真是如此,这位恐怕有多远就走多远,绝不会与他照面。
敢在这里,就是有着信心——对他信心!
也正是这样,才让余慈倍觉不爽。
女修用微笑来回答他。
是,黄泉夫人!
冷泉很冷,但却远不如眼前此人,冷透在人心底。
真像是传说九幽黄泉,与死亡绝灭同义。
如果有可能,余慈真想就按着对陆青承诺,将那血玉及相关信笺劈头掷她面上,再扔她出去……或者,做得更绝点?
成功。
“天君说得坦白,您在乎,也不过那有限几人罢。妾身素以观人之术自诩,天君虽是纠纠男儿,却并无兼济天下之志,却屡有随波逐流之举,重情重义,小情小义,有义愤填膺之时,难有深重之思。俗世所谓仗义任侠之辈是也,可惜妾身遇晚,否则……”
“否则要比陆沉、柳观之流更好使唤!是也不是?”
陆沉,号东华真君,五劫以来第人,在其身死之前,当之无愧天下第,横行世间,人莫能制。然而近年来,先横渡外域,战于元始魔主;又以重伤之躯,力拼论剑轩、北地魔门六大地仙,终于身殒。
柳观,魔门大能,便是曾见弃于元始魔主,被放逐去血狱鬼府,现今也依旧是大劫法宗师级数,“影虚空”神通,亦可见自辟天地气象。只是疯疯癫癫,无可救药。
或许是感应到他心思,身前女修侧移步,让过他眸光正锋,表现出微妙避让之意,随即敛身下拜:
“天君神目如电,妾身黄泉拜见。”
余慈默然。
无论如何,在修行界,黄泉夫人都是堂堂大前辈,更是当之无愧风云人物,真论身份地位,随便拉过来位地仙,也不敢说就能压得过她。
就是这样个人,在他面前伏低做小,这算什呢?
可是,血玉等物都还在心内虚空,与他本体起在域外飘流,暂时是做不得。
还有其他些原因,使他必须和这个女人打交道。
而在其中,他绝不容许主动权旁落,否则,就是不可想象后果。
这种无有实质诡异压迫感,就是眼前几无缚鸡之力女子带给他。
不只是人名儿,树影儿,也包括余慈本人亲身感受。
这两位时之豪雄、人杰,落得这般下场,总与人脱不干系:
黄泉夫人。
冷泉中,女修盈盈起立,身姿半隐于寒烟之中,青丝沾湿,垂落额侧。
近在咫尺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
只有唇边荡漾开来笑意,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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