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楼上,余慈对耿福摆摆手,胖子很乖巧地退下去,却不知余慈盯着他背影,神色复杂。也许正如其名字,这胖子其实是个福星?
挥去脑子里莫名念头,余慈取出照神铜鉴,仔细体会阴神驭器感觉。
不用驱使元气托举,照神铜鉴如有生命般浮在他眼前。以前也有过类似场面,可这回有种无可替代真实感。神魂处于阴神状态,余慈能够特别清晰地感受到,内层元神辐射出神识神念、穿透外层发挥出其独有力量。
阴神伸出无形手……不,这种形容不确切,真正感觉是,余慈觉得阴神附在照神铜鉴上。找到个新“肉身”,驱使着铜镜,从滞重到灵活,慢慢地适应。
阴神当然没有出窍,附在照神铜鉴上,仅是阴神投影,也是阴神驭器最重要步:“寄神”。
听着这莫名其妙话,匡言启很明白,虽然眼前虚影,是屠独阴神样貌,说话语气也和屠独般无二。可他已经不是屠独,他自称为“影傀儡”,是某个“大人物”分魂,寄生在屠独阴神中。
当日谢严剑试余慈,匡言启作为旁观者,在返回居所路上,碰到这家伙。
他无法理解这个被影子驱动怪物,究竟算是什东西;也不知道屠独那般高手,是什时候、怎着道!他只知道,那夜,他被强迫着“吞下”个影子。这个怪物说什来着?
“你答应过……”
这语气就是他自己听来,都觉得软弱到极致。所以,“屠独”冷冷讥笑,也就是理所当然:
寄神之后,切便水到渠成。
他碰触照神铜鉴中积蓄力量,把握到力量运行路线。说实话,他还是看不懂里面复杂至登峰造极运行模式——也许在之后很长段时间内,他都难以明白。
现在他只能掌握个大概流向,体会着阴神之力从中央窍穴透进去,循着镜中力量运行路线,化为千丝万缕,向铜镜边缘发散、发散、发散……
相较于从前,这也是个很大进步。便在此时,神魂感应突然启动。
“记得记得,答应过你,只要你肯承接这枚‘天魔种子’,等到此地事,随同去北方,教你拜入天底下最顶尖儿宗门,修炼可永劫不坏之魔功,他日成就天魔,也未可知……嘿,小子不知好歹!若在北地,要人承接这‘天魔种子’,怕不有千人万人争抢这机会,你倒好,瞻前顾后、哝哝唧唧,整个娘们儿!”
匡言启涨红脸,想开口反驳,却又没那个胆量。他也是在那夜才真正明白,天底下是有让人丧失胆气和意志绝对力量,在这个“屠独”眼前,他没有与之对抗勇气。
此时,对面丹崖上空,激战愈演愈烈,匡言启认出出“万芒披霞珠”独特霞光,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被吸引过去。“屠独”也不再理他,同样在观察,只是观察方向与他南辕北辙。
他观察是近在咫尺天翼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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