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慈哑然,不等他辩解,老道便笑道:“这想象和践行之事还要更复杂,便是善功榜,也是别有深意。现在倒有个更简单问题,不用想象,你且答:虾须草、鱼龙草,它们之间,会交易?”
余慈只能再度摇头。
“这便是,鱼龙脉通过感应交通,盗取同类生机以自肥,但这是它们吸收养份而成长唯方式,但们而言,想吸取养份,选择可要高级得多,也复杂得多。
“你为什非要取别人性命?只要他身上灵丹法宝,不可以?再退步说,彼此交换不也挺好?宗门功德交易不正是这做?
“推而广之,任何种人与人之间交流,都是获取养份机会,只不过有人获取多,有人获取少。有人知道自己需要什,有目标地去换取,而有人则懵懵懂懂,白白浪费机会。
表明心迹,你也把大道长生想得太简单些……《阴符经》可读过?”
余慈很坦白地摇头。
于舟笑指他句:“以后这些功课要用用心。这经文里有句话,乃是‘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此言何解?”
余慈仍是摇头。
老道没有直接解释,只是拍拍手边石盒,又道:“条鱼龙两千五百功,你觉得宗门这功德交易之法如何?”
“打个比方:人行于道中,见美人,遍体绫罗,珠光宝气,又携有修行典籍若干,此时,好色者欲携美人归,理所当然;好财者欲得其珠宝,说得过去;而吾等修行之人,取其典籍是人之常情,可若还要慕财好色,甚至连典籍都忘个干净……长生与这等人何干?”
余慈听得笑起来,但老道没有笑。
余慈这次不再摇头,而是皱眉说:“商贾气很浓。”
顿顿,他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来:“与想象修行宗门不太样。”
老道抚掌而笑:“年轻人这话说得极妙。你想象……可惜,长生大道无从想象,只有践行途。长生之艰难,不经由实践,又岂能理解透?
“要知长生是最虚无缥缈事,但求长生又是最现实事。以你现在修为,若只想着餐风饮露,净体辟谷,那是要给饿死,终究少不油盐酱醋。你再看山门内那些化虹乘云,遨游太虚前辈仙师,当年也都是从粗浅提纵到驭器悬浮、再到步虚飞空,步步提升,才有今日之境界。
“即使他们有今日境界,从油盐酱醋里面抽身,他们徒子徒孙依然要到里面滚遭,从没有说师傅朝传法,徒弟长生可期道理……是不是觉得老道说都是些陈词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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