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明斯夫人感到震惊。以她墨守成规学者型思维方式,她认定所有学生都有权进入教学楼下复杂地下避难区。但显然不是。只有那些参与社区防御计划,为社区军备事务捐过钱人孩子才能进入地下掩体。如果福斯特父亲是反备战主义者……
“他害怕坐在这里。”周围声音平静地解释说,“他害怕自己坐在教室里时候发生战争。其他人都能安全地躲进地下掩体里去,而他……”
他缓步沿街游荡,两手深深地插进衣兜,踢飞人行道上黑色小石子。太阳正在落山。疲惫人们正从狮鼻型通勤飞船上走下来,因为从西边百英里工厂回到家而倍感愉快。远山上有某物闪亮:那有座高耸雷达站,正在夕阳下无声地旋转。头顶盘旋北美防卫战机数量有所增加。黄昏这几个小时是最危险。假如有导弹袭来话,这时视觉监测系统很难发现贴地飞行高速导弹。
台新闻播报机向途经他大声喊叫。战争、死亡、本国和国外开发出惊人新型武器。他垂下头,继续向前走。经过那些被用作住房小小水泥屋——它们样式整齐划,像是加固过坚实碉堡。在他前面,明亮霓虹信号灯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那里是城市商业区,到处是车辆和忙碌人群。
在距离霓虹灯闪烁区域还有半个街区地方,他停住
他跳起来,尾随卡明斯夫人到她办公桌前。在极度痛苦跟绝望中乞求说:“求您,今天必须走。有不得不做事。”
卡明斯夫人干涩嘴唇愤怒地扭曲起来,但男孩眼睛里那份恐惧感染她。“出什事?”她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男孩呆若木鸡地站着,不知该怎样回答她。这出好戏让班里同学看得很过瘾,大家交头接耳、喜笑颜开,直到卡明斯夫人用笔重重地敲击桌子。“安静。”她厉声说。然后她语调略微温柔点儿,“迈克尔,如果你有什不舒服地方,就下楼到心理诊所去。如果你内心不安,就没有必要继续工作。格罗夫斯小姐会乐于开导你。”
“没有。”福斯特说。
“那你怎回事?”
班里躁动起来。好多人在替福斯特回答。因为屈辱和难过,他舌头打结,说不出话。“他爸爸是反备战主义者。”好几个人解释说,“他家都没有地下掩体,而且他也没有在民用备战设施那里注册。他父亲甚至没有给NATS捐过钱。他们家什贡献都没有做过。”
卡明斯夫人惊异地看着默不作声男孩,“你家真没有掩体吗?”
他摇头。
女人心里被种奇怪感觉填满。“但是……”她欲言又止。但是你如果直留在地面,只有死路条。她想想,改成:“但是,你能躲到哪里去呢?”
“无处躲藏。”旁边那些同学小声地替他回答,“其他人都会躲藏到地下掩体里,而他只能留在地面上。他甚至没有进入学校掩体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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