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录是因为不存在这个地方。”雅各布森说,“你不会觉得每天站在这里,卖出张又张车票,却不知道这个地方吧?”他转向售票窗口,“你好,先生。”
“他真消失?”
“真,没骗你。”雅各布森擦擦前额,“真希望你在场。就像灯泡熄灭样,倏地不见。无影无踪,没发出任何响动。”
派恩点燃支烟,向后靠在椅子上,“你以前见过他没有?”
“没有。”
“当时是天中什时候?”
小个子震惊得瞪大眼睛,“但家在那里,每晚都会回家。——”
“给你。”雅各布森把铁路路线板推给他,“你自己找。”
小个子将路线板拿到边,疯似查看;他颤抖手指顺着镇名条目往下移动。
“找到没?”雅各布森将胳膊倚在柜台上,大声问道,“找不到,对吧?”
小个子茫然地摇着头,“不明白。没有道理啊,定是哪里出错。肯定有——”
这个小个子男人看上去疲惫不堪。他步履迟缓地挤出往来人流,穿过车站大厅,来到售票窗口前,神色焦急地排队等候。他佝偻着背,棕色外套耷拉着穿在身上。
“下位!”售票员艾德·雅各布森扯着嗓子叫道。
小个子男人往柜台甩下张五美元钞票,“给拿本新月票簿。上本用完。”他看眼雅各布森身后墙上挂钟,“天啊,已经这晚啦?”
雅各布森收好那张五美元钞票,“好,先生。本月票簿。去哪儿?”
“麦坎海茨镇。”小个子声音清楚地说。
“差不多就在这个钟点。”雅各布森走到售票窗口前,“有几个人来买票。”
“麦坎海茨镇。”派恩翻看着本州城镇指南,“这些线路薄条目栏里并未收录。如果他再出现,想跟他谈谈。请他到售票室来。”
“当然。可不想跟他扯上什关系。事情太诡异。”雅各布森转身面向窗户,“你好,夫人。”
“买两张到刘易斯堡往返票。”
派恩捻灭烟头,又点燃支,“有种挥之不去感觉,似乎以前听到过这个地名。”他站起身,踱步来到挂在墙上地图前,“但它并未被收录。”
突然,他消失。路线板落在水泥地上。小个子不见——眨眼间,没踪影。
“撞鬼!”雅各布森倒吸口冷气。他张张嘴,又闭上。水泥地上空空如也,只剩下块路线板。
小个子男人消失不见。
“然后呢?”鲍勃·派恩问。
“出去看看,捡起路线板。”
“麦坎海茨镇。”雅各布森查询着路线板,“麦坎海茨镇。没有这个地方。”
他狐疑地板起脸来,“你在开玩笑吗?”
“先生,没有麦坎海茨镇。除非真有这个地方,才能卖车票给你。”
“你在说什?住在那里!”
“嘿,可不关心你住哪儿。已经卖六年票,真没有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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