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干脆在青鸾身前，盘膝坐
下去，盯着对方熟悉
面容发愣，良久，他嘿嘿
笑：“仇人啊！”
话中滋味，恐怕连他自己都品不
那是青老以特殊交流方式，送来信息：“情到临头需谨慎……”
“
知道啦，青老！”
水蝶兰当然明白对方好意。只不过，她心中刚刚升起警兆，便是神通广大如青老，恐怕也察觉不到。那仅仅是她个人事，亲近如青老、重要如李珣，都没有置喙能力与资格。
至于青鸾之事，她也有决断。她既然与李珣同方，与妖风、青鸾便是敌人，纵然因青鸾身死等原因，将这里界限模糊掉，可根本立场仍然存在，再意孤行下去，又该把李珣置于何地？
所以，如今已将身为同类情义尽到，她不会、也不应再管下去。李珣帮忙也好、袖手也罢，甚至落井下石，把青鸾炼成傀儡，她都不再有什
意见，或者，这也是青鸯自身命数！
炼魄通心大法，不就是最好手段？”水蝶兰越想越合适。
“制造幽玄傀儡，你是驾轻就熟，前些天你还说，当年种在青鸾体内幽玄印仍有感应，驱魂炼魄通心大法又是直接作用于灵识，可以避过与青鸾法体正面对抗。而其性偏阴浊，正是青鸾最排斥东西，不需要伤到她，对她刺激也够……”
她忽地住口，看着李珣，抿唇不再说话。
李珣也在看她，两人对视良久，水蝶兰哼声，赶苍蝇似地挥挥手：“也没说定要你帮忙，你不用这苦大仇深地看，又不是你仇人。”
说到这儿，她忽地有些心虚。就在大半年前，二人还在东南林海生死相搏，若非是她使出同心结，两人中恐怕已有个命丧黄泉。
心中有决断，水蝶兰便想与李珣交流下。只是刚刚才把人家给顶回去，再转变态度，表达便有些困难。
正煞费思量时候，耳边响起李珣话音：“不是不帮忙……”
“咦？”
在水蝶兰意外神色里，李珣摇摇头：“帮她并没什，只是在找个帮忙理由。”
他情绪显然不高，但若说是向水蝶兰服软，也不太像。
二人如今关系，当然并非是完全挂靠在同心结上，不过，年都不到时间，就算再增厚，又能厚到哪里去？
水蝶兰见多亲朋故旧反目成仇例子，更何况，妖凤前车之鉴不远，她又怎能忘记？
被青鸾之死而烧热脑子突然就冷下来，属于她这种层次理智终于浮出水面。这口气缓上来，对自己心态，她终于觉出古怪。
不过刹那工夫，妖魔式灵觉便以自省方式，回溯这段时间里自己言行举止。恢复清明心境中，所映现出答案，让她心头重重跳。
而这时，她才发现，伴着微风，小水塘对岸林木花草，正送来阵阵清香气味。这层次分明香气，旁边李珣大概只觉得清爽怡人，可在她这通玄界第敏锐嗅觉之前，却别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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