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没有,只是在想事情,走神。”
这是宛平南路600号——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自从郭慨离世后,柳絮每周都来这里看赵医生专家门诊。这是柳絮让费志刚帮她介绍,听到柳絮请求时,费志刚有些意外,然后立刻答应下来。这多年,妻子精神状态他当然是知道,但原本并没有严重到影响生活,他也不好逼着老婆去看精神病。
距离手术刀之夜,过去两天。在费志刚与柳絮小小世界里,这两天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异样。费志刚没有意识到柳絮已经发现某些东西,而柳絮也没有想清楚应该怎面对。夜晚想法总是和白天不同,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时候,柳絮觉得,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昨夜想那槽糕。看看手术刀并不意味着要杀人,他是如此爱惜自己事业个人,不可能以如此粗鄙凶残方式去行凶。不过,观刀即为心声啊,也许还在犹豫,也许还念着多年夫妻情意,但费志刚有心加害,这点柳絮不会再自欺欺人,酒吧里异装男人当然不是费志刚,但谋杀者通信里案犯A,或许就是他。即便他不是这两人之,也绝对是知情者。留给柳絮下决心时间,不会很长。
“药有在按时吃吗?”赵医生笑眯眯地问。
“直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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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慨扎个马步,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楚面庞。他向后撤半步,马步变成弓步,左手提起来挡在面前,右手从腰侧击出,架子很稳当。这像是格斗拳里某个招式,也许就是他在柳絮病床前打那套拳里式,也许现在就是在病房里,是昨日再现。
郭慨停下来,转回头看柳絮。还是看不清他脸,仿佛光从他整个人皮肤里面发射出来,令他变成个炽白灵魂,或是天使。柳絮知道他在微笑,他在对她说话,像是在说,你要不要照着试试。
左臂抬起来,横在鼻梁前面,身子再矮些,然后右手握拳,贴着肋下,向前击出。
“柳小姐。”
“这个星期感觉怎样啊?”
“好像好些,不过也没有特别明显。”
“睡觉怎样?”
“入睡容易点,不过还是晚上总是醒,睡得比较浅。”
“精神有好点吗,你要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运动下,不能总是待在家里。在家里时候,也不要总是睡在床上。越是不愿意动,就越是抑郁。其实抑郁症在大城市特别普遍,但是像你这样能自己意识到,并且愿意来医院看人很少。你有这样意识,对你摆脱抑郁症是特别有好处。不能全部靠药物,
“柳小姐?”
柳絮突然醒过来,组成幻象雾气散去,她右手捏着病历,直直往前伸,赵医生侧着身子,如果他没有让开话,病历就直接递到他鼻子上。
“啊,不好意思。”柳絮把病历放在桌上,在赵医生面前坐下。
“不好意思,走神。”她再次道款。
“你刚才是……看到什吗?”赵医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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