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吧,看起来很可爱,其实只是天生长成这样而已,和蜘蛛蜈蚣又有什区别,惹到,还不是口咬上来,爪子挠上来。就算看着合眼,看不见地方,满身跳蚤细菌还有寄生虫。”
只黑猫抬起脑袋看她眼。
“能听懂吗?你可听不懂,人们总是觉得你们通人性,只是看起来像而已。就像,这条街除姐姐和爸爸,每个人都喜欢。又聪明,又刻苦,又懂事,还特别讲礼貌。这些天喂你们吃,总是会有人说心地好,喜欢小动物。但是,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地上粥被舔得干干净净,文秀娟挥挥手,把恋栈不去几只猫轰走,转眼新猫狗又补上来。她再从塑料袋里倒出三分之,这拨吃完,后面还有拨。
“妈妈如果死,有爸爸伤心;姐姐如果死,爸爸也会伤心;爸爸死,姐姐和街上好
窄巷子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却都是暗,幽幽黄黄。
文秀娟出门,走到前面岔口停下,打量过四下无人,就又走回来,几无声息。家门前有个露天水龙头,水槽边放几盆花,这小方地儿,也算是她们家占下。文秀娟移开最边上盆花,露出垒起红砖。她又掀开块砖头,底下是个空洞。她伸手进去,摸个布袋子出来。
左手布袋,右手塑料袋,文秀娟散步样在老街上兜兜转转,直到进条白天也罕见人死巷子,这才停下来,搁下塑料袋,把布袋打开。
她从布袋里取出头样东西是个油纸包,油纸包里藏副薄薄医用橡胶手套。她小心地拎起手套角,仔细地穿戴上,仿佛这白净手套有多脏似。接着她取出个玻璃瓶,拧开盖子,把里面混浊黏液倒在剩粥里,隔着塑料袋用手捏几下,好叫它们混在起。然后,她把瓶子放回布袋里。那里头还有些器具,现在却暂时不派用处。
文秀娟捣鼓这些时候,已经有些黑影悄无声息地聚拢来。多是黄白色猫,也有黑色,离得远些有条落魄京巴,后头又有慢慢靠近,看不清晰。它们三三两两,或结伙或独行,与以往多个夜晚样,来到这死巷里,打算美餐顿。
幽幽恍恍间许多双碧绿眼睛瞅着文秀娟。这光景,让她想起刚看过部香港恐怖片。她摇摇头笑起来,蹲下身,把剩粥倒点出来在跟前。
“吃上顿饱,挺不容易吧。这可是热腾腾,有肉汤粥呢。如果你们能思考,会说话,是要感激吧。你们现在应该就挺喜欢吧。但是,实际上,谁又知道呢。过上阵子,如果你们够聪明,就会后悔现在吃得这欢。”
有些话,文秀娟是没有人可说。哪怕是铃铛也不可以。她总要找个地方说说,对猫说,对狗说,总好过憋不住夜里说梦话,被爸爸姐姐听去。
“这个世界,看起来,和实际上,就是不样。”
“就是不样。”她停会儿,强调似,又重复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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