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想和你起去,玩玩小猫小狗,它们现在对你特亲吧。”文秀琳有点羡慕。
“不过注意点卫生啊,野猫身上有虫子。跳蚤什,别带回家里来。”她补句。
“知道啦,不会乱模,每次回来都要洗两遍手。”文秀娟答。
“都八点半,你别去太久。”
针尖进入皮肤,很慢,她手很稳。
比想象中痛。
插进血管吗?她不确定,额上汗却滚下来。
大拇指压着推柄,开始用力。痛感直在,似乎不是很正常。然后,她看见入针处皮肤点点鼓起来。打到血管外面。
她拔出针,抹把汗,湿漉漉,手心也是。用枕巾擦擦,端详着臂腕蚊子块大小包,她决定再来次。
己抽屉,床边小柜子第二个,取出个铝饭盒。她又从书包里翻出个小号盐水瓶,和饭盒起放上自已床铺,然后脱鞋爬上去。
这是属于她方天地,虽然点儿都不封闭,却也能给她点点安全感。文秀娟面朝墙侧着身,把饭盒打开。
里面有套针筒,包酒精棉球,盒火柴。
文秀娟把针头拧上,取出块酒精棉球仔细擦过,又划根火柴烧针头。盐水瓶里面灌葡萄糖液,她用针筒吸半管,再慢慢前推排出空气,直到细细水柱喷出来。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文秀娟把针筒小心地搁在盒盖里,卷起左手袖管。
“好。”
文秀娟提着塑料袋走出家门。无月,也没有路灯,只是这光景老街条条宽
只能是同个手臂,用左手操针她做不来。重新开始拍打,没几下,她觉得血管比先前明显,然后消毒,举针,插入。紧贴着包。
这次,她把管葡萄糖液都打进去。她出口气,顾不得止血,飞快地拆针收进铝盒里,下床把盒子和盐水瓶放回原处,再用那块酒精棉按小会儿针眼,然后把酒精棉和火柴余烬收进书包铅笔盒里。
明天会容易些,她想,因为有今天针眼做参照。但这并不好,不能看参照物,也许等针眼多,要试着用左手打右手,交替着来。大不多几个包,消起来很快。想到这里,她按按那个包,有点痛。
把袖管拉下来,又等到汗收,文秀娟才回到外屋。文秀琳在做习题,瞧她眼,没说啥。文秀娟取个旧塑料袋,把锅里剩粥倒进去。
“又去喂猫?”文秀琳问。
光线太暗。
文秀娟往外屋方向张望眼,姐姐那儿没动静,也没到爸爸回来时间。她翻身朝外,把左手臂露在灯光下,轻轻拍打臂弯,仔细查看静脉位置。她脉络偏细,白天阳光下还好分辨,现在就不那容易。她拍得重些,却又怕声音被听见,直到皮肤微微变红,觉得有把握,就取过刚用过那块棉花,往落针点擦拭。
要去弄点碘酒,她想,那样会好些。
取来针,对准。
其实不疼,她对自己说。但还是禁不住咬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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