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终于停下来。她低头去看那些信,说:“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那恨她。能感觉到,班里有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她,不知道为什,觉得以她为人处世这很没道理。”
柳絮忽然叹口气。
“其实并不算解她。”她说。
“之后那些年几乎没人谈论她,只零零星星听见过几嘴,只手都数得出来。也难怪,出那事情,大家都不想再提起。这对再好不过,那时状态,是只要和她有关东西都不去听不去想,远远逃开。所以说起来,也只和她相处几个月,看到是那几个月里她状态。确算不上很解她。”
郭慨点点头,说:“也许你好朋友并没有你想完美,没人是完美,是人就会有这样那样缺点。可不管有怎样缺点,发生在她身上事都太可怕,定要把杀人家伙抓出来。”
如果说之前郭慨对柳絮故事多少还有些未表现出疑虑话,那十四封信摊在面前,足以让他明白,九年前医学院里那段过往,远比柳絮昨天所说更阴冷恶毒。
郭慨并没有说“学校里怎会发生这样事情”或者“竟然有两个下毒者”之类话,他长久不语。柳絮也没有话,从早上发现这些信开始,同学张张面孔就走马灯样在脑子里轮转。起初,不论是谁,她都觉得不敢相信,现在,哪张面孔,都阴侧侧地似笑非笑。
郭慨先是坐直身子,远远地端详着两个谋杀者之间通信,后来他慢慢弯下腰,凑近些。但他手直没再碰它们。忽然,他动下,仿佛从某种情境里挣脱出来。
“这些信会儿给复印下。”他说。
“好。”
“那这些信,你看出什线索来吗?”
“有很多,但现在都是乱麻,头绪要点点理。”郭慨摇摇头,似乎就想到此为止,随即反应过来,冲柳絮抱歉笑。
“哦对不起,搞得像是还在刑侦队查案似。没什好保密,就把看到说说,你也参详参详。比如说呢……”
郭慨用手指指信件,“这些都不是原件。”
“你是说这是手抄,文秀娟抄
“她是个怎样人呢,文秀娟?”
“她是个非常优秀人,学习好人也好,有股子宁静气质……”
“不。”郭慨摇摇头,“这些你昨天都说过,但是,她应该不仅仅是你说那样。没有无缘无故恨,更何况是谋杀。而现在,有两个不约而同谋杀者。”
“不是,你没有见过她,你不知道,她真是个完美女人。”
柳絮开始讲述文秀娟好,尽可能地把那个心底里完美无缺形象传递给郭慨。然而她翻来覆去都是些主观形容,记忆里细节模糊,她很难讲清楚是些怎样行为把文秀娟在她心中地位堆砌得如此崇高。或许有些皮毛东西,比如口气、笑容和恩惠,当年觉得是实实在在折射出个人品质,现在拿出来说,又觉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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