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大片已经慢慢逼到庄口,在春溪桥葫芦腰处聚集起来、骚动起来。就在此时,不远黑暗中有清脆铃声响起。随着连续不息铃声,那黑压压片变得有先有后有规律,但同时速度也开始加快,如黑色洪流朝着庄子直冲过来。没有人声,就像鬼卒攻击上德塬样。只有许多破损声响,那是庄口木栅、旗杆、瞭楼被下子全部夷平。
大傩师手势又起,院子里蓝色火苗再次跳高,并且往四周铺开,展绽成个圈形大火苗。而那只血红色孔明灯开始往院外急速移动,并且越过大傩师站
差错到底出在哪里,是偶然还是人为。这也是他故意放秦笙笙他们离开用意之。
已经快三更,没有丝变化也没有丝动静。齐君元身形虽然依旧未动,但心中已然渐起波澜。难道自己又次失算?被秦笙笙他们耍?被狂尸甩?就连范啸天也不见有所动作,人也再没有出现。会不会是没有发现到上德塬人,气之下把自己单独丢在这里?
就在齐君元思绪烦乱之时,半子德院中突然红光闪,盏硕大血红色孔明灯缓缓升起。随即,院子大门内也燃起团火光,却是摇曳着蓝色火苗,非常诡异。
半子德院大门缓缓开,从门里走出个人来。这人短发无髻,无须,面皮皱叠如菊,打眼看面相有些像老太太。仔细看话,身体上男子特征还是算明显。比长相更怪异是身上穿袍子,这袍子个是太大,展开足有两床床单大小。还有就是袍面上画满怪异人形图案,有舒展、蜷卷、扭曲,像杀场又像地狱。估计应该是进行某种邪异仪式袍服。
那人出院门,走出十几步,站在马道中间。闪动绿光怪眼四处扫看下,然后发出阵怪笑,声音如同惊飞夜枭,比哭还难听。笑声刚止,那人便高喝声:“嗨!都到会儿,干吗不进来?”说话声就像刀剐锅底般瘆人,在寂静黑夜中传出很远很远。
齐君元心中紧:这话是对说吗?难道自己早就落在别人眼中?
“其实不进来也是对,就这些个破骨烂尸进来又能怎样?大傩师名头不是吹出来,要怕你们这搬动尸骨法儿,也就不会找你们上德塬晦气。”从话里可以听出,这怪人正是五大高手中大傩师。
从话里也可以听出,齐君元没有露相,所以他依旧躲在柳枝丛中纹丝不动。
庄外倒是有东西开始动,数量很多、范围很大。窸窸窣窣声音传来,不比旁边庄河中水流声小。天色虽然很黑,半子德院虽然离得庄口很远,但从大门前还是可以看到庄口处有黑压压大片缓缓逼压过来。
大傩师脸上皱纹微微绽开些,垂在身边手掌捻火烧天指诀,然后稍稍往起抬上两寸。随着大傩师手势,院门里蓝色火苗猛然跳高两尺,而院里升起血红色孔明灯也陡然往门外飘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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