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厌恶她。”
“杰森,她很爱偷,恶习难改。你要是把钱包随手放在哪儿,她会把你偷个干二净。说可不光是钞票,连硬币都给你偷。她脑子像喜鹊,说起话来却是副乌鸦嗓。感谢上帝,听她唠叨机会不多。你知不知道,这个小女人有时候连六七天,最厉害那次连八天句话也不说?就那蜷缩在房角,像只断脚蜘蛛,漫不经心地弹几下她那把五美元破吉他,连和弦都没花心思学过。不过也承认,如果你好蓬头垢面这口,你会觉得她有种脏乱美。”
“她靠什过活呢?”杰森对莫妮卡·巴夫解不多,大部分都是从露丝那里得来。不过,有那很短段时间,他俩搞得挺疯狂。
“到商店里偷。”露丝·雷说,“她从下加州带来只特大柳条包,经常往包里塞满东西,然后人模狗样地溜出商场。”
“她为什从没被抓住过?”
露丝·雷公寓把杰森·塔夫纳完全震住,实在太奢华。他估摸这栋公寓每天开销至少有四百美金。鲍勃·戈门财务状况定相当好。要也曾经好过。
“你其实不用买第五杯Vat69[22]。”露丝把他俩外套都放进壁橱,壁橱门是自动。“已经有顺风威士忌和海勒姆·步行者波旁酒——”
自从上次和他上床以来,她还真学不少东西:不是盖。他浑身赤裸,躺在水床毯子上,摩挲着鼻头上个小粉刺。露丝·雷,或者说是露丝·戈门太太,坐在地毯上,抽着长红烟。两人好阵子没怎说话。房间里变得很安静,杰森心想,和样,都被抽干。他暗暗揣摩,不是有条热力学原理说热量守恒吗?你不能凭空消耗热量,你只是转移它们。嗯,可是还有熵呢。
他很确定,他能感受到身上熵重量。将自己泄入真空。这个过程是不可逆,凡是卸去,就不会还原回来。他心想,点不错,能确定这就是热力学定律之。
“你家里有百科全书机器吗?”他问那女人。
“怎没有?他们罚她钱,然后她哥跑去摆平。结果她又上街去,光着脚闲晃。没骗你!她沿着波士顿什鲁斯伯里大街溜达,把路过每家食品杂货店里桃子都捏个遍。她往往天要花十个
“见鬼,怎可能?”她果干样脸上露出惊恐表情。说像果干样,有点过分,他收回这个成见。最后他决定用“风化”来形容她脸,这个词更绝。
“你在想什呢?”他问她。
“你告诉你在想什。”露丝说,“你那个超级绝密阿尔法知觉型大脑袋瓜在想什呢?”
“你还记得那个名叫莫妮卡·巴夫女孩吗?”杰森问她。
“‘记得’她!有整整六年,莫妮卡·巴夫可是小姑子啊。整整六年她都没洗过次头。黑棕色头发跟狗毛样,脏兮兮缠在起,垂下来遮住苍白脸,挂在她那污垢成片短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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