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悄悄,不知从哪个缝隙射出道光芒,照耀着慵懒而漠然浮尘。
杨馆长姐姐沉默会儿,望着对面两个满面凄恻男人,继续说:“大命刚来那会儿,到晚上就不睡,瞪着只眼睛坐在床上,然后到12点整就开始号,‘嗷嗷嗷’地号,扯着嗓子,像哭,往死哭那种,但是脸上没有泪,滴都没有。问他咋,他说疼,问他哪儿疼,他说不知道,就是‘嗷嗷嗷’地号。街坊四邻不干,妹妹只能挨家挨户地道歉。老百姓啊,都善良,看大命可怜,又向尊重妹妹这个教书和管书,才没有更
中划着火柴,楚天瑛眼睛亮道:“怎,大命在赵大窑厂里待过?”
杨馆长姐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把嘴巴闭得紧紧,双眼睛里全都是恐惧。
楚天瑛是审老多案件,能够通过谈话对象蹙颦,瞬间判断他或她想法,于是立刻拿出警官证说:“杨阿姨,您看,们是北京来,并不是本地警察,有什话,您可以和们敞开说——大命在赵大窑厂里不但做过工,还受过很严重残害,是不是这样?”
杨馆长姐姐轻轻地点点头,看看锁得紧紧大门,小声说:“这孩子不知哪儿来,天生脑子有点问题,被赵大他们搞到窑厂做奴工。三年前塌方事故,他也被埋在里面,跟其他人起被送到县医院,以为死透,送太平间路上突然咳声,医生们赶紧急救,总算把孩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但往下就不知道该把孩子怎办。正好妹妹去医院看病,听说这个事儿,干脆把孩子领回家收养。”
“这事儿听说过耳朵。”马海伟说,“当初在咱们县调查这件事情时候,个小护士说有个小奴工其实救活,但再往下问,她怎也不肯讲,被逼急就说孩子最后还是死——原来就是说大命啊!”
“是啊,孩子命大嘛,妹妹就给他取个名字叫大命。”
“赵大那王八蛋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知道他没杀人灭口?”马海伟问。
杨馆长姐姐说:“来,医生护士们都知道轻重,口风把得很严;二来,大命脑子不是有问题吗?就算他说什也不会有人信,而且妹妹是县政协委员,赵大就算知道,也不敢跑进她家里杀人放火。”
可是现在她就横尸家中啊!楚天瑛心里声长叹。
“大命刚刚被妹妹领回家时,浑身上下没有处好地方,除塌方砸伤之外,还能见到很多处烫伤、鞭伤、刀伤,牙被敲掉好几颗,头皮竟被生生撕掉块,双手啊,肉从皮里翻卷着往外绽开,黄色脓水跟红色血水掺和在起,跟戴副血手套似,最看不得就是他被挖掉只眼珠子,眼窝窝里面都生蛆。妹妹说,看样子赵大他们平日里把这孩子往死虐待,你就是把人用狼牙棒来回碾也不会比这个更惨……”杨馆长姐姐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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