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命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开始号叫起来,边不停地重复着话语,边在床板上“哐哐哐”地抽搐身体,活像只被扔进沸水猴子,剩下颗眼珠子不停地向外凸出,嘴角喷吐出大量白沬!
楚天瑛和马海伟惊而起,不知所措,杨馆长姐姐扑上来抱住大命,使劲掐他人中,大声喊着“大命这是梦,大命这是梦”,他才慢慢地安静下来,昏昏睡去。
杨馆长姐姐将楚天瑛和马海伟拉到客厅,关上里屋门,双手合十道:“真是对不住,这孩子自从被妹妹领回家,就有这个疯癫病,发作起来要死要活,省城医院也去看过,怎也看不好。唉,也不知道他在赵大窑厂里受什虐待,竟变成这副样子……”
句话像在黑暗
就在这时,楚天瑛突然抛出问题:“当时你养母趴在地上,你怎判断出她是死,而不是昏倒?”
大命愣,有些紧张地说:“她脖子上勒着绳子呢,而且那个凶手看见进来,站起来就反复说‘不是杀’……”
“你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蹲在你养母身边勒紧绳索?”楚天瑛厉声问道,“她到底是勒绳子呢,还是拿着绳子在看呢?请你想清楚再回答。”
大命想都不想就说道:“是在勒绳子!”
“扯淡!”马海伟忍不住骂道,“让你想清楚再回答,你张嘴就喷,你脑袋安在高压水龙头上啦?”
楚天瑛和马海伟表明来意,杨馆长姐姐将他们请到里屋。
昏暗房间里,个异常痩弱、十五六岁样子男孩坐在靠墙张床上,脸色苍白,只眼蒙着黑色眼罩,另只眼望着窗外,目光呆滞,犹如口枯很久井。
从侧面看上去,他脸上不见点儿悲伤颜色,也许是过于单薄缘故,倒像是揭张皮直接贴在墙上。
“大命,这两位警察同志找你问几句话。”杨馆长姐姐说。
这孩子名字好怪,楚天瑛边想,边和马海伟拽凳子坐在他面前,大命立刻把身体缩缩。
“就是在勒绳子。”大命小声嘀咕句。
马海伟把眼珠子瞪。
“就是在勒绳子。”大命声音抬高点儿。
楚天瑛和马海伟没想到这小子这倔强,又好气又好笑,然而接下来幕,他们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就是在勒绳子!”
“请你把看到你养母遇害全过程重新讲遍。”楚天瑛说。
“……都说过啊。”大命揪着衣角。
楚天瑛很严肃地说:“有些细节,们需要再解,也要对照下你前后回忆有没有出入,所以——请你再讲遍。”
大命犹豫下,慢慢地讲述遍他回到家看见养母遇害经过,和此前对警方讲过没有什差别。
讲完,大命出口气,仿佛在为自己没有说错什而倍感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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