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变态也许有,恶魔真没有。每次在楼道里撞见,就知道看着色眯眯地傻乐,看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男人。”
“芊芊,你快点把窗户关上睡觉吧!”
芊芊刚刚把窗户关上,就听见楼道里传来阵脚步声,她竖起耳朵,脸上闪过丝喜悦道:“是东哥,东哥回来啦!”
“东哥,东哥,天到晚就知道惦记你东哥。”胖丫低声嘀咕着。
芊芊飞快地跑到门边,打开木门,在楼道那盏昏暗得不能再昏暗灯泡照明下,她看见防盗门外面站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人。
夜已经很深,芊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会儿从枕头边拿起手机看看几点,会儿竖起耳朵听楼道里有没有脚步声,会儿又坐起来瞪着黑黢黢房间发呆……本来就简陋上下铺被搞得“咯吱咯吱”作响,睡在下铺胖丫实在受不,低声吼句道:“说,都几点,你还烙什大饼呢,想男人?”
睡在对面上下铺两个女孩笑出声。
芊芊心里有些烦乱,她下床,穿上拖鞋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夜色。她们几个女孩子租住这个两居室,位于渔阳县郊栋非常老旧职工宿舍楼二层,无论楼面贴砖、屋里墙皮,还是楼道台阶,都像患严重皮肤病样脱落与坑洼。这里住户不多,除那些无力搬迁老住户外,大都租给像她们这样在城里打工人。白天这里犹如被废弃传染病医院,由于太贫瘠缘故,连贼都懒得光顾。到晚上,锅碗瓢盆响声和劣质食用油味道消散之后,整个楼群就跟幽灵岛似,孤独地漂浮在片荒野之中。楼下连盏路灯都没有,黑暗中那些丛丛莽莽,不知是野草还是野兽,唯照明就是月光照在臭烘烘积水上反光——可是今晚又没有月亮。
也许是嫌屋子里太过闷热缘故,芊芊把窗户打开,“吱呀”声,好不容易睡着胖丫又被吵醒,气得骂道:“芊芊你有毛病吧?大半夜,你捉什妖啊!”
“开门。”东哥声音低沉地说。
芊芊赶紧把防盗门打开,东哥闪身进屋子,立刻把两道门都关上锁好,长长地出口气。
对面上下铺两个女孩也嘀咕起来:
“芊芊你还是把窗户关上吧,不安全呢。”
“就是就是,上周看《大众故事》上登发生在北京个案子,真事儿啊,有个超级变态男,为偷钱,从自己家外窗台跃到邻居家阳台上,看阳台门窗都没有关,就溜进去。里面正好睡着八个女孩,都像咱们这大,在家商贸公司做销售,公司把那房子租下来当集体宿舍,那变态男不知中什邪,用随身带着尖刀把八个女孩都给杀——”
“哎呀!大半夜你咋说这个啊,还让不让人睡?”
“这不是提醒芊芊不要开窗户吗……说起来,咱们邻居那个姓马怪叔叔会不会是个变态恶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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