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不过,其实直在想,假如李媛凶灵来,该跟她说些什,让她知道们都应该有个新开始,同时又不要让她觉得是在替自己开脱。”
蕾蓉望着天花板想会儿,忽然说:“你就告诉她,已经回法医研究中心工作。”
唐小糖笑,很快,下铺就传来她清切小呼噜声。
第二天,唐小糖跟蕾蓉回到法医研究中心上班,就这简单,平静,自然而然。
省城那晚,很快就成为过去,无论她还是蕾蓉,都不再愿意回忆。往事无论多惊心动魄,也是往事,尤其对于刑侦工作者而言,
聆听他脚步声顺着仿大理石长廊走开,过会儿声音渐小,终于安静下来。还是继续听……听什?莫非希望他突然止步,转身回来,说服改变心中感受?算,他没有。
那是最后次见他。
——雷蒙德•钱德勒《漫长告别》
本来说好,今晚三个人起到万寿路刷平安夜:先去凯德晶品购物中心购物加用餐,然后到4层博纳国际影城看电影,最后在12点之前赶到万事达中心南广场,在冰雪嘉年华上玩个痛快……可是快六点时,蕾蓉接到紧急通知,今晚市公安局要召开“元旦-春节”双节治安强化工作会议,她和刘思缈必须到会,没办法,计划只好取消。唐小糖非常郁闷,下班之后还在撅着嘴在楼道里晃来晃去,直到发现整栋楼里除她之外,剩下活人只有传达室值班大叔,才到更衣室换衣服,个人走出法医研究中心大门。
雾霾不算太重,但唐小糖还是习惯性地戴上那面绘着小猪佩奇粉色口罩,尽管遮住小半张脸,但仅仅从眉眼来看,依然不难发现她是个多漂亮女孩,加上修身白色羽绒服,令她周身散发着可爱妩媚,引得路上擦肩而过情侣们也忍不住多看她两眼。可是她却毫无察觉,只是插着兜,低着头慢慢地往前走,边走边想着心事。
三个月前,从省城回到京城当天晚上,她就要去自己房子里“办点事”,蕾蓉执意要陪她,她同意,进门前,她先把自己身上所有红色东西都取下,让蕾蓉也照做,然后用钥匙打开门,双手合十,虔诚地吟诵遍《地藏经》,之后又烧炷从李文解那里讨来“唵叭香”,这才走进屋子里面去,挑双李媛生前穿过鞋,来到她上吊主卧烧掉,在用细沙掩灭升腾火焰时,她突然低声说:“媛媛,离开或者留下,都随你,只是你不要再生气就好……”
然后她就睡在这栋已经离开半年多房间里,蕾蓉怕她个人孤单害怕,当晚留下来,让唐小糖睡在双层高低床下层,自己睡在李媛生前睡上层。
直到夜很深很深,蕾蓉还是睡不着,也听到下铺唐小糖在辗转反侧,便轻声问句:“小唐,还没睡?”
“嗯。”唐小糖说。
“还是有点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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