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蕾蓉。因为案情复杂而重大,唐小糖不得不继续留下,配合警方调查,蕾蓉跟省厅打招呼,确保唐小糖食住和安全,才离开省城,毕竟北京还有大堆工作等着她。临走前她倒邀请呼延云起走来着,呼延云却摇摇头:“要再等几天……”蕾蓉问他等多久,他说等案发之后第七天,蕾蓉不明究竟,
“这整个‘典故’都是胡吹瞎扯——全都是编造出来以耸人听闻,通过演绎推理,切都明白,他计谋、他罪行、他意图……但是却拿不出星半点儿真凭实据,可以让你们定他罪。”
——埃勒里•奎因《希腊棺材之谜》
淅淅沥沥。
走出省立图书馆时候,呼延云忽然感到脸上冰,抬头看看湿漉漉天空,才悟出是下雨。个星期以前那场撼天动地,bao风雨,把个夏天暑气杀得干干净净,接下来几场连绵小雨都有寒意,预示着秋天渐渐临近。
今天亦是如此。
早晨来图书馆时候,天确实有些阴,但他没有带伞,在图书馆坐就是整天,查阅资料,直到刚才,个戴苹果帽馆员提醒他要闭馆,他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离开前,他特地去办退还借阅卡手续,戴苹果帽馆员面把百元押金退给他,面好奇地问:“这几天你不是每天都要借堆书回去看吗?怎,今晚你不借书?”他笑笑说:“明天就回北京啦。”那馆员还是很好奇:“你在省城事情都办完?”他点点头:“只差最后件。”
他揣着兜,慢慢往公交车站走去,正赶上晚高峰,省城市中心和京城样车水马龙,拥堵不堪,加上又下着小雨缘故,地上片泥泞,车影和人影憧憧交错,喧哗得好像电影院散场般。个卖烤豆腐串小摊贩撑开半透明塑料棚,用肮脏手套握住烤架两侧手柄,轻轻抬起来,查看烤炉里火势,就这瞬间,那金黄火苗竟成灰色街景中最明亮、最耀眼色泽。
在公交车站没等多久,车子就来。呼延云上车,坐在靠窗个座位上,车子重新开动瞬,随着重重地下晃动,他思绪立刻飘逸起来,好像落在车窗上雨丝,缤纷而又清晰。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雨夜,已经过去整整七天,这七天发生很多事情,此时此刻都幕幕地回放在眼前。
先是思缈。刘思缈虽然发着高烧,但天亮还是拔输液针头,跑到警校给张现河他们上堂精彩实用犯罪现场勘查课,之后她又不得不在医院躺两天,基本痊愈之后坐上返京火车。呼延云鼓起全部勇气提出护送她回京,被她冷冷地拒绝,以前她看他目光充满敌意,现在不知怎还添重警惕,防狼似,当看到她和楚天瑛起坐上车时候,呼延云心里说不出酸涩和惆怅,那夜在电话两端并肩战斗,竟然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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