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纪乾坤双目无神,语调仿佛在梦呓般,“他为什要杀死妻子?”
接下来半个小时里,杜成把他们如何通过香水、指纹以及马健、骆少华反常表现等线索,最终查到林国栋身上过程向纪乾坤做详细介绍。纪乾坤始终盯着照片,面无表情。最后,杜成甚至开始怀疑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讲述完毕,纪乾坤依旧保持着动不动姿势。良久,他才开口问道:“确定是他吗?”
杜成点点头:“确定。”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对林国栋高度怀疑话,那,马健和骆少华在那夜所作所为就让杜成对此确信无疑。而且,他决定把凶手身份告诉纪乾坤,也恰恰是因为马、骆二人行动。
尽管林国栋对骆少华以外人毫无察觉,但是他显然已经身处个非常危险境地中。杜成很清楚马健性格和手段。虽然他没料到马健会甘愿牺牲陈晓来除掉林国栋,但是这至少说明马健已经动杀机。击未能得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使已经被杜成洞悉他们目,马健也定会寻找机会干掉对方,来个死无对证,劳永逸。
们坐下,同时让魏炯把自己推到窗台边。再回过头,发现三个人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干吗啊,这严肃?”纪乾坤看着他们凝重表情,不由得失笑。然而,他似乎下子意识到什,脸上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杜警官……”
“老纪,”杜成看看魏炯和岳筱慧,“们……”
“等等!”纪乾坤突然伸出只手阻止杜成继续说下去,另只手在身上疯狂地摸索着。魏炯想想,从床头拿起香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纪乾坤哆嗦着点燃香烟,吸大口,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这样个人,固然死不足惜。对于马健和骆少华而言,林国栋是个随时可能起爆定时炸弹,当年错案旦败露,大家都将在耻辱中度过后半生。杀掉他,才是永绝后患。然而,对于杜成而言,他需要林国栋活着。
他需要林国栋站在被告席上,接受法律制裁。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负妻子和儿子早逝,才能让纪乾坤坦然回首这牢笼般生活,才能让许明良洗脱杀人犯恶名,才能让那飘荡在城市上空冤魂得以安息。
所以,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搜集到足够证据,赶在马健和骆少华下手之前将林国栋绳之以法。
纪乾坤放下林国栋照片,抬起头,目光在杜成、魏炯和岳筱慧脸上来回扫视,表情失魂落魄。
岳筱慧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把手按在纪乾坤膝盖上,轻轻地摩挲着。
“你说吧。”
杜成笑笑:“找到他。”
区区四个字,纪乾坤用足足分钟才搞明白它们含义。他夹着行将燃尽香烟,怔怔地看着杜成,半晌才挤出句话:“是谁?”
杜成拉开皮包,从里面拿出张照片递给他。
“他叫林国栋,是许明良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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