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幽灵（7 / 7）

下午和晚上结果，他竭力保持面色平和，动作舒缓，却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翻译这份文稿。在胸中喷薄而出怨毒都化作个个凶狠词句，被他敲击在这份文档上。

他叹口气，未保存就关闭这个页面，重新开启个新空白文档。

这是他出院后获得第份工作。在上午面试中，那家翻译公司老板曾反复打量着头发斑白、衣着寒酸他，眼睛里写满嘲讽与质疑。名牌大学本科学历还是有用，尽管只换来“先译份试试，明天上午十点前交给”试用合同。

看来今晚要熬夜，否则完不成工作。薪水虽然很低，但是林国栋需要这份工作。不仅是为维持现有生活，更重要是，他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1992年10月27日晚上，那个游荡在C市夜色中幽灵，是谁？

林国栋揉揉眼睛，打起精神，捻起张文稿，字句地读下去。

那是家小企业竞标书，充斥着华而不实词句和空洞乏味服务承诺。他竭力把那些方块字转换成英文单词，直到个完整句子呈现在脑海中……突然，他操起手边厚厚英汉词典，狠狠地向玻璃窗上掷去！

随着“哗啦”声脆响，玻璃窗上出现几条横纵交错裂缝，最后，碎成几片。

冷风立刻倒灌进来，灰色厚布窗帘被卷起。在飞舞灰色中间，林国栋看见自己脸倒映在破碎玻璃窗中，面容扭曲，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