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华转过头,发现全身已经僵硬得像块铁板。他发动汽车,尾随公交车而去。
驾驶室里和外面样冷。骆少华颤抖着,勉力握住方向盘,死死地盯着前方公交车。突然,他抬手看看腕表。
1月7日。上午九点零分。
恶魔重返人间。
公交车开进市区,男人在新华图书大厦下车,又换乘另辆公交车。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骆少华跟踪,只是坐在车窗边,默默地注视着街景。
着件看不出颜色棉袄,右肩上挎着个大大黑色人造革旅行包,左手拎着个网兜,里面是只搪瓷脸盆。牙具、皂盒之类东西在里面叮当作响。
骆少华感觉喉咙被下子扼住—是他,不会错。
男人走到门口,似乎对面前铁质栅栏门束手无策。很快,值班室里走出个身材矮胖保安。看到他,男人向后退几步,整个人也缩小圈,仿佛随时准备抱头蹲下。保安走到他面前,开口询问着什。男人怔怔地看他几秒钟,然后放下旅行包,从衣袋里掏出张纸递过去。保安接过那张纸,草草看遍,随即转身打开铁门。男人直直地看着打开条缝铁门,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直到保安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才全身僵直地步步走出来。
铁门在他身后闭合,重新上锁。男人站在门前,先是缓缓扫视圈,似乎对眼前切感到陌生无比。足足五分钟后,他才迈动脚步,有些踉跄地向路边公交车站走去。
骆少华脑子里片空白,视线随着男人机械地移动,看着他仰起脖子,认真地看着公交站牌。
半小时后,男人在兴华北街再次下车,向东步行约七百米后,走进绿竹味精厂大门。骆少华把车停在距离厂门不远地方,坐在驾驶室里看着他举动。
在值班室里,男人和门卫交谈几句。与他年纪相仿门卫显然对他身份充满疑问,不过还是按照他要求打个电话。在这个过程中,男人始终直挺挺地站着,脸上毫无表情。几分钟后,个穿着灰蓝色羽绒服年轻人匆匆而至,和男人谈会儿,带着他离开值班室。
这走,就是两个多小时。骆少华倒是不着急。他已经猜出男人此行目,也知道男人接下来会去什地方。这让他有足够时间来筹划下步行动。不过即便如此,骆少华仍然
很快,男人似乎选定目地,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候公交车。此刻,雾气已然散去,男人样貌清晰地呈现出来。
骆少华伸出已经冻僵手,摇上车窗,隔着玻璃注视十几米之外男人。
他瘦很多,粗硬乱发已经白大半。脸上线条宛若刀刻般棱角分明,那双眼睛里死气沉沉,没有感情,没有灵魂。
骆少华暗暗捏紧拳头,感觉阵重似阵寒意正慢慢侵袭全身。
很快,辆老旧公交车停靠在路边,男人拎起旅行包上车。公交车排气管喷出黑烟,吱吱嘎嘎地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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