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安考生牧师痛斥红会话,这时回想起来,方三响却觉出丝古怪味道。
安考生牧师似乎也知道红会在蓝村那次制服争议,既然在商铺那边打听不出东西,说不定,能从他那里拿到些消息!
不过今天实在太晚,过几天青岛会审公廨人就到。方三响决定等庭审之后,再去找安考生牧师打听。他心疼地把胎毛笔仔细搁进袋子,怀着不知如何跟英子和陶管家交代歉疚沉沉睡去……
邢翠香拿起个酡红色领结,把它认真地贴在对面人咽喉处,退后步,又整理下。
在她对面,是个面色沧桑老洋人,大鼻子因酗酒太多挺出团糟红,唯有对牛眼依旧犀利。他身上西装不太合身,粗壮小臂几乎要撑爆袖子,显得颇为滑稽。
有别人命吗?’说没有。他便向官府求情,把保下来,带回上海。到上海,他牵出个小姑娘,说:‘陶有威,你因为女儿救命,也因为她救你命,你们二人该是有缘。’从此便直陪着小姐……”
陶管家讲完,从衣服里掏出那管胎毛笔,递给方三响:“老爷说,这管笔救过他命,是个有福缘物件,可以逢凶化吉。可小姐不愿意带,只好替她带上,随时跟紧。你看,淮北那次没跟去,她个人遇到多大麻烦;辛亥在武昌跟着,她就有惊无险。灵验得很!”
“那您拿给干吗?”
“这东西不能带上公堂,受不得威严肃杀之气,你先帮保管着。”陶管家把笔放到他手掌里,忽然又幽幽地叹声,“老爷说,等小姐出嫁,这胎毛笔就放到夫家保管。也不知何时能交出去……”
方三响知道他对这件事最有怨念,收笔不敢多留,宽慰几句便离开。回到旅店之后,他又忙着把今天调研结果总结出来,忙就是半宿,忙完以后反而睡不着。他拿起那管胎毛笔,在盏油灯下看。
“好,可以!太
那几根胎毛泛黄稀疏,其实是没法用来书写,只是个纪念。竹笔杆上除姚永庚刻上电报码之外,还有“英子”二字,刻得铁划银钩,大概是请位书法大师题写。
想着英子原来黄毛丫头模样,方三响不由得面带微笑,不知不觉脑袋耷拉下去……他突然觉得不对劲,猛睁眼,发现那胎毛笔竟被油灯点燃。这下方三响惊得浑身冰凉,赶紧挪开拍打,笔杆“啪嗒”声,连同旁边红十字袖标起掉在地上。
方三响情急之下,拿起茶杯泼过去,火倒是熄,可惜胎毛须子已所剩无几。
方三响懊恼无极,狠狠地打自己耳光,这才俯身下去,把那根秃笔和烧焦角红会袖标并捡起来。不知是不是那记耳光让意识变得敏锐,句话莫名浮现在脑海里。
“你们中国红会之前乱授会籍、滥用特权不说,现在居然连杀人凶手都可以成为会员,获得庇护。有理由怀疑,你们管理仍未有任何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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