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却是……副骨架,副血肉都已经全部剥落骨架,内脏正在顺着骨盆往下落。他脚下是散落地肉块,白色雪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些乌鸦和秃鹫已经落到地上,贪婪地啄食着这些新鲜人肉。嶙峋惨白骨架和依然完整头颅拼合在起,形成种极度怪异视觉冲击,任何人第眼看到都会感觉不适。
虽然身体只剩下森森白骨,但这个喇嘛肢体动作还是被奥多里克画得十分生动。他右手握着把锋锐弯刀,刀上染满鲜血,左手握着样东西——那是他自己心脏!他把仍在滴血心脏高高举向天空,只丑陋大乌鸦飞扑而下,身体还在半空中,长长喙就已经啄向这颗心脏。
从这个动作上来判断,这个喇嘛好像是自己用刀割掉自己身上肉,并且掏出内脏,向这些鸟儿进行献祭!
这很像是奥多里克描绘过西藏天葬场景,然而,老僧侣却从来没有说过,人可以活着进行天葬,人可以自己握着尖刀给自己实施天葬。即便不谈天葬,在几乎失去全部身体和全部血液之后,尤其是失去包括心脏在内内脏之后,个人居然还能站立,还能支配残躯动作,还能拥有意识,这实在是和人类所熟知生理知识背道而驰。
而整个画面上最让人感到震颤,是这个喇嘛表情。身上肉被割得干干净净,连肠子都在被乌鸦争抢,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与之相反是,他面庞上充满种让人难以置信……幸福感。是,幸福,近乎神圣幸福。
尼古拉很难找到种合适词句来形容这样幸福感。那绝不像是宗教式圣人殉难,因为哪怕是信奉上帝圣人们,在临死那刻,即便因为虔诚信仰而并不感到畏惧,也难免会有些悲壮情怀出现在脸上。人终究不是神,面对死亡时候,不可能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可是这幅油画上喇嘛,脸上真只有极度幸福和极度喜悦。在飞溅血肉中,在饥饿不祥之鸟包围中,在原始而蛮荒高原空气中,喇嘛脸上绽开灿烂笑容,犹如盛开在白骨躯体之上妖艳之花。他哪里像是在面对着死亡与痛苦,简直就像是在看着徐徐打开天堂大门。
天堂。这个词汇让尼古拉猛然想到点什。在贝尔纳医生儿子描述中,奥多里克在那些意识不清时刻,曾经说过这样话:“上帝不可能创造个由魔鬼来统治世界。”他不禁产生这样可怕想法:难道这个濒死喇嘛真见到魔鬼统治美妙世界,这才能迸发出那种绝对不容伪装欣悦?
尼古拉在这幅不可思议画作面前怔怔地站立许久,神情渐渐舒缓下来。魔鬼就魔鬼罢,他对自己说,所追求,也许原本就是魔鬼事业。
尼古拉开始进行漫长筹备。若干年后,他离开巴黎,进行次漫长远行。关于这次远行,由于有些零散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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