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奇怪在于脸上肤色。人们形容个人脸色苍白时候,时常会用“惨白如纸”这四个字,但眼前这张脸,却真似乎比张白纸还要白。这样张脸,简直近似于僵尸,难怪以冯斯胆子也会忍不住叫出声。
好在他很快克制住自己,并且按捺下冲着这张脸拳打过去本能反应。他退后步,发问说:“你是谁?”
但对方似乎比他更害怕,声也不敢吭,抱着头重新蹲下。冯斯皱着眉头,拿不定主意该怎办,这时身旁
上去丝毫不像乐意贪这点小便宜人,何况这位正儿八经专家,和诸多西太平洋高材生混在起,那可是有损声名事儿。科学界人,名誉犹如羽翼,应该是十分看重。
詹莹定是有什急事需要来中国,片刻也不愿意耽搁,所以才不顾惜代价地利用考古学大会这条捷径,冯斯猜想到。不过此事原本与他无关,不过是顺口问,詹莹不愿明说,他也不多问,说几个和北京交通有关小段子把话题岔过去。
会场就位于宾客们住宿宾馆里,倒是省趟奔波。冯斯把詹莹送到后,又被主任夫人指挥着忙东忙西,回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他向着学生宿舍方向走几步,想想,忽然转换方向,走向教工宿舍。
“不蹭饭人生是不完美。”他边走边嘀咕着。
宾馆自助餐味道本来不差,但这些日子他早就习惯每天晚上到好友宁章闻家蹭饭,因为寄住在那里关雪樱做出来菜实在太美味。这个被他从山区里救出来哑巴小姑娘,似乎天生就有大厨基因,烹调功力日千里。吃过关雪樱饭菜,冯斯只觉得学校食堂里每样食物都面目可憎。
“就好比看过苍老师表演后,那些八九十年代粗制滥造香港三级片就再也不能入眼。”冯斯厚颜无耻地向宁章闻解释说。
“苍老师是谁?”宁章闻脸茫然。
尽管关雪樱做起菜来荤素全能,尤其精擅把不起眼蔬菜做得精致可口,但作为个庸俗肉食动物,冯斯所惦念只有肉食。他面走进宁章闻家楼门,面在心里猜测着今晚主菜:新疆大盘鸡?糖醋排骨?羊排手抓饭?日式煎鸡饭?油爆大虾?川味水煮鱼?韩式烤肉?
想到烤肉那鲜亮色泽,他禁不住吞口唾沫,就在这时,他却发现宁章闻家门外楼梯拐角处蹲着个黑影。这楼电灯碰巧坏,他看不太清楚,于是上前两步,走到黑影身前。黑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从楼道窗外射进来光亮正好照亮他脸。冯斯也算是个胆大妄为人,此刻看到这张脸,也忍不住发出声短促惊呼。
这是张衰迈木讷面孔,目光呆滞得如死人般毫无生气,面颊上有好几道长长伤疤,鼻子奇怪地扭曲着,好像被什东西重重砸过,上嘴唇缺大块肉,露出血红牙床和焦黄歪斜牙齿。在黑暗中骤然看见,确足够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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