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瑛到屋子里走圈,没什发现,来到院子里,看见院落角有个二十公升容量塑料壶,拧开闻闻,里面还剩点汽油。找来居委会主任问,得知这家人生活中并无任何需要用到汽油地方,于是他眉头锁得更紧。
肩膀上有人拍把,楚天瑛回头,是负责侦办这起案子名警长:“你来这里干吗?”
楚天瑛回答:“觉得这个案子有疑点,过来看看。”
“疑点?”对方诧异地扬起眉毛,“什疑点?”
“怎也想不明白,家人都睡在屋子里,着火怎最后只逃出来个?其他人就睡得那死吗?当爹怎就不能顺手拉个孩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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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会议室门,胡萝卜见满满屋子黑色警服,个个警衔都比自己大,赶紧找把靠墙椅子,还没坐定,坐在椭圆形会议桌中腰位置省公安厅王副厅长眼瞅见他,立刻招呼:“老胡,前边坐!”说着拉开身边把椅子。
胡萝卜这时才发现墙上省级和县级两张地图都又黄又破,落层土,早该换;会议桌上净是被烟头烫出小洞,还有往日开会时有人闲极无聊用圆珠笔画画儿,两只漏底暖水瓶搁在上面……
胡萝卜不好意思地解释:“厅长,咱们这里条件简陋……”
王副厅长手挥打断他:“先说案子。会刚刚起个头儿,既然你是第个到现场警察,就请你把经过详细地给大家介绍下吧。”
在办案过程中,只有核实每个疑点,才能避免冤假错案发生,所以在警
会议室里,除胡萝卜在讲述案情,只听见大家用笔在本子上记录声音。只有两个人没动笔:个是王副厅长,他是这里最高领导,随行秘书会记录下切;另个是楚天瑛,他握着笔,面前桌上也摊开本子,上面却片空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胡萝卜,专心得像个读唇语聋哑学校老师。他身旁李阔海想:这楚处还真胆大,啥也不记,就不怕王副厅长怪他不敬业?
但是王副厅长显然毫不在意,在偶尔向楚天瑛投去目光中,反而还有丝掩藏不住欣赏之色。
省厅里每名警察都知道,这份欣赏来之不易。
年前,楚天瑛还是省城刑警队名支队长。当时市郊发生起案子,家四口睡在张通铺上,半夜屋里突然着大火,这家男主人逃出来,女主人却和两个孩子同时葬身火海。刑警勘查后,判断为起意外事故。事件不发生在楚天瑛辖区范围,但是,在每周五下午省公安厅举行周大案要案通报会上,楚天瑛听到这个案子,就跑到现场去。
案发现场成片废墟,散发着股浓重焦味儿。附近住户都比较贫穷,房挨着房不说,各个院落里还堆许多易燃破烂,所以起火后,救火邻居们见火势越来越猛,生怕最后来个“火烧连营”,于是把房屋捣毁得差不多,只留下几块墙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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