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玲没有回答,她觉得这些年,还有这些年发生切,都不是用两句话可以说明白,既然如此,不如不说。
她向
张大山被当场拿下,被法院判三年有期徒刑。
少玲跑到监狱去看他,在阴暗探视室坐半晌,门开,走进来只有狱警人,告诉她:“张大山不想见你,你走吧。”
再去,还是不见。
第三次去,仍旧是不见——少玲知道,他永远不会再见她。
大学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寄到少玲手里,她考上省城所大学,学习三年“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毕业后,她没有像其他同学样托关系、找门路留在省城工作,而是风尘仆仆地回到老家——那个依旧偏僻而贫瘠小乡村,办家养老院。
3
张大山把歌词抄在张纸上,念给少玲听。她再去听那老人吟唱时,听得双眼湿漉漉。
张大山冷不丁冒出句:“少玲,你就是白天呢。”
“不许胡说!”少玲狠狠瞪他眼,甩头就走。
张大山愣半晌。
没过多久,因为起事故,养老院被迫关门。她又到县医院当名普通护士。由于家住乡下,她每天都要在县乡之间坐公共汽车奔波几个小时。
今天有名产妇大出血,她参与抢救,很晚才下班,末班公共汽车早没。她站在路边焦急地踮起脚尖,巴望有过路车子能捎自己程。阵狂风吹得她双眼半眯,睁开眼皮时,辆金杯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张大山那张既熟悉又陌生面孔,脸形没变化,但却多些被岁月揉搓出细纹,特别是目光,有些浑浊。
“回家吧?”张大山冲她吼,“上车!”
她不太想上,可最终还是上。
“近来咋样?”张大山踩油门,金杯车摇晃着笨重身躯,驶上国道。
高三那年,因为高考,学业越来越紧,少玲怕张大山频繁“周末拜访”影响学习,琢磨好几种摆脱他办法,但都觉得不合适。同宿舍同学给她出个主意:“那男,你别瞧他二乎乎,其实是个有里有面人,你明着告诉他,‘不喜欢你,今后你别来找’——他肯定就不来。”
“这,不好……挺伤人。”少玲坐在上铺,把脑袋埋在双膝间。
第二天是周末,但直到中午张大山也没再出现。
第三天,还是没见到张大山。少玲觉得不大对劲,给他发短信也没有回音,打电话他手机又关机,她有点不安。接下来几个月里,她没日没夜地做模拟题,只有在揉着酸痛眼睛时,眼前会悄然浮现张大山那狗熊样憨厚身影。
高考结束后,她才终于打听到他消息。原来,那天他在菜市场买菜,见到辆本田把个正在捡菜叶老太太剐倒在地,车子连停都不停,就打算扬长而去。张大山怒火中烧,抓起块砖头冲着本田猛甩过去,哗啦啦声,把后车窗砸个大窟窿。这下惹大祸,车里坐是副县长家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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