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开进罗洋村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方木开着车在村子草草转圈,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里虽说是个村落,但是从规模和繁华程度来看,不亚于个小镇。尤其是村中那条双向四车道柏油马路,两侧店铺林立,从超市到旅馆,从按摩院到洗头房,应有尽有。
煤矿,宛若深埋地底黄金,给这个小村子带来蓬勃生机和财富。
赶大半天路,方木和米楠早已饥肠辘辘,两人商量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下,填饱肚子再说。不料连去几个旅馆,个个爆满。想必是因为此时恰逢煤炭购销旺季原因,小旅馆们都被来自各地采购员们占据空。方木和米楠几乎找遍整个村子,最后才在家又破又旧小店里找到落脚处。
说是小店,其实点也不便宜,个双人标准间就要三百六十元,更令人头疼是,只有这个房间。方木正在犹豫,米楠就拍板。
“就住这里吧。”
给自己倒半杯威士忌,拉过把椅子,静静坐在它对面。呷小口酒之后,他突然笑笑,举杯向它致意。
“嗨,都有点想你。”
它毫无反应,只是端端正正躺在餐桌上,用双半睁得眼睛,空洞而迷茫回望着他。
两个小时后,方木和米楠抵达Y市长途汽车站。和大多数中小城市样,Y市长途汽车站嘈杂不堪,兜售食品、饮料和手机充值卡声音此起彼伏。车站东侧停放着排中巴车,售票员半挂在车外,捏着沓零钞,大声吆喝着。
在他们吆喝声中,方木依稀辨“罗洋”二字,他停好车,向那排中巴车走去。
房间里和小旅馆外观样破旧,到处透出股霉味。也许是靠近矿山原因,从床单到地面上,都是层薄薄黑灰。两人相视苦笑下,也只能将就。
在驾驶室里坐
司机们很热情,方木很快就弄清发车时间和沿途各站点情况。前往罗洋村中巴车很多,最晚班车返回是七点,八点左右抵达Y市长途汽车站,而Y市长途汽车站发往C市末班车是晚九点。也就是说,如果江亚早就出发,天之内往返是可能。
米楠对方木推断持怀疑态度,个城市,四个县城,下属十几个村落,江亚有可能在其中任何个地点,购买炸药和延时电雷管,未必会选择罗洋村。
方木想法是,无论在哪里,爆炸物和起爆器材都是管制品。在稍大些县城,确可以私下购买到上述物品,但是那样做风险也很大。而且,非法买卖爆炸物是刑事犯罪,如果不是熟人,卖家们不会轻易出手。城市之光向单独作案,通过中间人购买爆炸物可能性很小。
罗洋村距离大角煤矿最近,那里天高皇帝远,散落在村民手中爆炸物也为数不少。在那里取得爆炸物,是相对安全。
米楠想想,同意。在调查力度有限,调查时间也紧张情况下,从最有可能地点查起,也许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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