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会来。”
来不及进屋,廖亚凡就大叫起来。几乎是同时,白菜“山”后面探出张脸,正是满脸汗水赵大姐。
随即探出第二张脸,是米楠。
廖亚凡笑容瞬间就凝固在脸上,脚步也随之放缓。
方木也很惊讶,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赵大姐把手放在围裙上擦擦,路小跑过来,把抱住廖亚凡。
“你这孩子,来怎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好准备点好吃……今天怎没上班?工作忙不忙没,累不累?”
天气逐渐转凉,地处东北C市已经迎来真正意义上冬季。对天堂福利院来讲,这是最难熬个季节。不仅要考虑采暖成本,采购有更多热量食物和冬储菜,还要及时给孩子们找出冬装及拆洗棉被。
多繁重工作,仅靠赵大姐等几个护工是很难做到。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方木就会去天使堂帮忙,再加上些志愿者组织协助,还可以勉强应付过去。今年入冬时候,虽然有“城市之光”案子压着,方木还是尽量找时间去帮赵大姐把。
廖亚凡也很体谅赵大姐,特意请半天假去天使堂。方木心想她对福利院各项工作都挺熟悉,更难得是这份心意,也就很痛快地答应。
当天下午,方木去医院接廖亚凡,然后开车去天使堂。廖亚凡带不少东西,除吃用,还有给赵大姐副羊毛护膝。
最近她情绪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木多加关心缘故,整个人都变得活跃起来,甚至还开始学着打毛线。路上,廖亚凡都在叽叽喳喳地讲着医院事儿。方木心不在焉地听着,不时微笑,或者简单地响应。
面对赵大姐连串问题,廖亚凡却无心回答,只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米楠。米楠倒是副平静样子,冲方木和廖亚凡分别点头致意后,就坐下来继续剥着手里白菜。
赵大姐热情地拥着廖亚凡走进小楼。方木在院子里转几圈,摆弄摆弄晾晒被褥,蹲下看看光秃秃菜园,最后,鼓足勇气走到米楠身边。
“忙……忙什呢?”
“准备腌酸菜。”米楠抬头看方木眼,又低下头忙活着。
“你怎来?”
天气很好。道路宽敞。同车女孩也罕见乖巧可爱。方木突然有种错觉,是不是未来几十年都会这样过去?
真希望下子就变成耄耋老人,跳过所有挣扎、纠结年代,跳过所有心动、难过时刻,跳过所谓爱情变为亲情过程,直接以平静、淡薄心态面对那个同样老去女孩,像亲人样,像兄妹样,像父女样。
是不是就会省去那些难以割舍和兀自不甘?
吉普车开进天使堂院子,堆得像小山样白菜赫然在目。这是现在最便宜蔬菜,也是天使堂孩子们在漫长冬季里主要副食。廖亚凡兴高采烈地跳下车,颇为沉醉地吸吸鼻子,似乎白菜清香触动内心某段美好回忆。
“赵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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