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杀人,真是种解决问题手段?
方木躺在宿舍床上,看窗外清冷月光静静地泼洒进来,桌上事物影影绰绰,唯独警官证外皮上警徽闪闪发光。
也许邰伟断言自己不适合作警察,还有别原因。
猜透别人心思确是件困难事情,而更困难,是正视自己不堪内心。
这夜,方木失眠。
拍拍他肩膀,“知恩而图报,可见你是个品格高尚人。”
“这算不什。廖亚凡妈妈付出生命,她付出童年。能做和这些相比,太微不足道。”方木看看周老师,“觉得品格高尚这个词,和你才恰恰匹配。”
不知为什,周老师目光下子暗淡下来。“不样。”他看看西方越来越低太阳,喃喃地说:“和你不样。”
回忆是种很奇妙东西,它能够让你瞬间就跳入条曾经河流,而且难以自拔。方木不知道此刻周老师想起什样往事,而且相信周老师也同样不知道他。也许都是难以启齿经历吧,它们让回忆者都陷入种低落情绪中。周老师阴郁直到晚饭后也不曾减轻,而方木阴郁则直绵延到回家路上。
吉普车在C市平整路面上飞驰,两边是熟悉或陌生街道与楼群。对方木而言,这是个有着太多回忆城市。无忧无虑童年,懵懵懂懂学生时代,悲喜交集,幸福与恐惧并存大学时光。21岁时候,生快乐似乎都在1999年戛然而止。而这场悲剧,直延续到他离开家乡前往J市求学。
方木想起第次看到鲁旭时候,他眼中那种无助、惊惧目光。是,那曾是自己目光。这也是方木直不愿正视问题:在师大系列案件发生后,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PTSD患者。
方木曾经自封闭,曾经让那把军刀片刻不能离身,曾经噩梦连连,曾经无法正视火焰和烧烤味道,曾经为那些人死伤内疚得撕心裂肺……
吉普车穿过华灯初上市区,车内亮如白昼。方木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己眼睛,那里面早已没有恐惧、焦虑和自否定,取而代之是镇定与坚韧。没有阶段ⅠⅡⅢⅣ,没有心理剧,方木依然可以平静地活着,每天沉沉入睡。
自从在地下室里向手握军刀孙普扣动扳机那刻起,切就已经结束。
很多事情都是们无法--或者难以正视,旦回头认真审视,恐怕们都要对某个曾经确定无疑事实大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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