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在整个晚饭时间都没有露面，没有他
大声说笑，气氛变得很沉闷。每个孩子都不吭声，埋头吃喝，吃完饭就
个个溜
出去。赵大姐和廖亚凡又是最后吃完，收拾好碗筷后，各自拿出盆衣服开始用力搓洗。
大人们似乎最近都很古怪，赵大姐越来越喜欢独自呆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而周老师经常是整天都看不见人影，偶尔在天使堂看见他，不是闷头吸烟，就是在赵大姐房间里对着那张遗像发呆。两个大人阴郁表现让孩子们都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无所顾忌欢笑似乎成件很奢侈事情。
衣服洗好后，劳累天赵大姐已经连腰都直不起来。廖亚凡自告奋勇，承担晾晒任务。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但是很难得地出现月亮。在越来越凉晚秋空气中，潮湿衣服散发出股好闻肥皂味道。廖亚凡把它们尽量展开，搭在院子里铁丝上，自己手指经过凉水浸泡和用力搓洗，已经开始有麻胀感觉。
“哎！”
廖亚凡松口气，顺手把他丢在地上拉环捡起来，套在手指上玩。
“你瞧，像不像枚戒指？”她把手指展开，手臂伸长，眯起眼睛看着手指上模模糊糊金属圈。
“不是戒指。”
“
问你像不像，又没问你是不是。”廖亚凡嗔怪他，“当然知道不是。你这个小坏蛋。”
孩子有些紧张，赶紧补充句：“不像。”
眼前，“你喝。”
“不喝，你喝吧。”廖亚凡笑笑，“喝完把罐子给就行。”
“你要这个干嘛啊？”孩子有些好奇。
“能卖钱啊。”廖亚凡拍拍他头，“这你就不知道吧。”
孩子想想，“你缺钱
？”
耳边突然传来若有若无声音，廖亚凡手在面床单上停下来，仔细听着，几秒钟后，她望望二层小楼，耸耸肩，继续伸手抚平床单上皱褶。
“哎！”这次廖
廖亚凡又气又笑，“你呀。”她在孩子鼻子上刮下，“也不知道哄哄姐姐开心。”
这时，赵大姐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亚凡，亚凡……”
“哎。”廖亚凡应声，转身对孩子说，“得去干活，你也早点回家吧。”
孩子急忙把手里空可乐罐递过来，廖亚凡伸手接住，又冲他晃晃，笑出口洁白牙齿，“谢谢你。”
孩子脸有些红，低着头小声说：“不用谢。”
“不。”廖亚凡站起来，“不缺。”孩子看看廖亚凡骤然阴郁表情，把可乐罐放在地上，从衣袋里掏出那沓钱，把拍在廖亚凡手里。
“给你。”
“你干什？”廖亚凡惊恐万状地叫起来，仿佛那是堆烫手火炭，“快收起来快收起来。”
“给你。”孩子固执地把钱往廖亚凡手里塞，两个人像摔跤运动员样撕扯着，最后廖亚凡低声喝道：“你再这样姐姐要生气！”
孩子这才作罢，把钱马马虎虎地塞进衣袋里，继续默不作声地喝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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