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吃着包子,彼此冲对方呵呵傻笑,然后起吮手指,好像两个友善小动物。廖亚凡站在他们中间,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吃完包子,二宝也对猜拳失去兴趣,摇摇晃晃地回院子里玩去。孩子把手在衣襟上蹭蹭,伸手在脏兮兮书包里乱翻,样东西随着他动作落到地上。
廖亚凡下意识地弯腰去捡,拿到手里却愣,是沓百元钞票,足有上千元。
“你怎有这多钱?”她拉下脸,“偷家里钱?”
孩子从包里掏出罐可乐,拉开来喝大口,接着打个长长嗝。
“去,二宝,”廖亚凡在小男孩后背上推下,“到那边玩去。”
二宝原地转个圈,并没有走,还是冲孩子挥着手,啊啊大叫。
孩子接过廖亚凡手中包子,问道:“他想干什?”
“呵呵,跟你猜拳呢。”廖亚凡又推推二宝,“别理他,快吃,都凉。”
孩子小心地咬口包子,接着就大口吃起来。
“要不要进来玩?”廖亚凡歪着头,友善地朝孩子眨眨眼睛。
孩子用力地摇摇头,廖亚凡笑,伸手拍拍他脑袋。孩子挺挺身子,似乎对头顶感觉很享受。
“饿不饿?”
孩子没回答,只是略显羞涩笑笑,用指甲下下抠着栏杆上铁锈。
“你等等。”说完,廖亚凡转身穿过菜地,进天使堂二层小楼。厨房里还有中午剩下菜包子,廖亚凡从蒸锅里抓起几个,感到还有些余温,刚要转身离开,赵大姐从外面走进来。
“不是。是爸爸给,这星期饭钱。”
廖亚凡突然沉默起来,她瞅瞅手里钱,小心地塞进孩子衣袋里。
“别弄丢。”她不放心似在孩子衣袋上按按,“这多钱。”
“没事。”孩子把可乐递到廖亚凡
“好吃?”
“好吃。”孩子满嘴都是包子,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呵呵,有什好吃,菜包子而已。”廖亚凡笑笑,“慢点吃,别噎着。”
二宝看见吃东西,急切地扑上来伸手要。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弄懂他意思后,给他个包子。二宝仅有两根手指没有拿住,包子掉在地上。他懊恼地啊啊大叫着,双手捧起沾满泥土包子,凑到嘴边就咬。廖亚凡急忙去抢,险些被咬到手。
孩子嘿嘿地笑起来,“别急别急,吃完再给你个。”
“干嘛呢?”赵大姐挽着袖子,心不在焉地问道。
“没事。”廖亚凡把手藏在身后,飞快地跑出去。
走廊尽头,周老师正靠在窗边吸烟,身边烟雾缭绕。他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在下午阳光映衬下,仿佛幅剪影。廖亚凡站在原地看会,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伤感。
如果那是幅剪影,应该起名叫:忧伤。
栅栏边已经不是孩子个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个啊啊叫着小男孩。小男孩正伸出只只有两根指头手,兴高采烈地冲他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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