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给来份报纸!”呼延云掏出元钱。
“好!”卖报把报纸递给他,还有个柱形物,也放在他面前桌子上,“促销,买张报送瓶果茶。”
《法制时报》头版大标题极其醒目——“割乳变态杀手刀下又添冤魂”!副标题是“市公安局再次表示:这将是最后起命案,凶犯很快将被抓获”。
主题和副题,构成种巨大讽刺。
采写记者署名:张伟。
他坐在长椅上,面挠着腿上被蚊子叮咬大包,面呆呆地看着在晨霾中游走行人,骑车人,还有被公交车笼笼运输人,他们全都神情麻木,仿佛已经知道,自己去处将注定是屠宰场般。
突然驶过辆小汽车,速度慢缘故,他在黑色车窗倒影中,看到自己那呆滞面容。
也快和他们样。
他站起身,觉得肚子有点饿,找个小摊买碗馄饨,坐下慢慢地吃着。
个卖报走过他身边,高声吆喝着今天报纸头条新闻。
脸上毫无血色。
额头上,却沁出层密密汗。手和脚,像只发瘟,快要死掉鸡,时不时地抽搐下。
他正被噩梦绞缠。
他梦见那个戴眼镜女人,又来找他。
她哭哭啼啼地说:“你借点钱吧,得去做人流,都是以前那个男朋友造孽,要是被爸妈知道,非打死不可。向你保证,这是最后次,你看,你连手都没有碰过,知道你才是真正爱惜人……”
新案件,发生在离故都遗址公园不远月亮河南岸片茂密树林里,死者是名女高中生,小腹中三刀,当即死去。尸体被凶手翻转后,脸部冲下,在她裸露臀部上发现大片精液……
这篇报道中有段充满煽动性话,格外引人注目:“新起凶案发生足以说明,尽管林香
隆隆车轮声已经够令人烦躁,再加上他那声嘶力竭吆喝声,真讨厌!
等等。
他在吆喝什?
呼延云竖起被长椅木栏硌得变形耳朵。
“爆炸新闻!昨天晚上,‘开膛手杰克’再次出动,杀死名女学生,割掉乳房……”
他梦见自己默默地取出沓钞票,递给她。
她接过钱,转身就走进片黑色瘴气中,整个身形往下沉,他大吃惊,冲过去看,她陷入片硕大、暗绿色沼泽里,不时泛起而旋即爆破气泡犹如癞蛤蟆脊背上只只脓疱被戳破,恶臭熏天。泥沼已经快没过她头顶,他连忙把手伸向她,就在她抓住他手刹那,她那已经腐烂身体,突然从泥沼中涌出来,用另只手钩住他脖子,使劲把他往泥沼里拉,她咧开猩红嘴唇狞笑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他被笑声吓醒,险些滑下长椅。
旁边,群背着书包小学生走过,个个脸色灰败,却莫名其妙地张开嘴大笑着。
他妈,怎现在小学生也能发出这样狰狞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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