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三多“囚徒生涯”过得十分滋润,平日里受他关照公安干警们,见他替大家落难,把他捧得跟宋江似,自己挨饿受冻也要让他吃饱穿暖。
“从小到大,直欺负你,你当场长那会儿,为什不报复?”
有次,许瑞龙问李三多。
“你是猫,猫就该抓耗子,这是你职责,可并不是耗子,而是假扮成耗子猫,咱们都是同类,报复个狗屁!”李三多说。
还有次,干活儿累,有人就跟李三多开玩笑:“大家都说你那‘三多’是钞票多、女人多、鬼点子多,真假?”
到西郊农场关押。
来到农场当天,所有“犯人”都被押到个大晒谷场听领导训话,他们性命都攥在这位新上任领导手里。许瑞龙做梦也没想到是,站在他面前“领导”竟是他多年来直追踪李三多!
李三多确是“子承父业”,但他不是国民党特务,而是党高级情报人员。建国后,考虑到国民党特务将不断向大陆渗透,中央调查部秘密发展批觉悟高国民党*员家属,负责与特务接头,并举破获之。年轻李三多足智多谋,屡建奇功。“w.g”中,随着市里整个政法系统被打倒,这些被关押到西郊农场公安干警无人监管,身份特殊李三多被临时抽调到这里当起农场“场长”。
许瑞龙以为自己落在李三多手里,必然不得好死,但是李三多表面上对这些“犯人”整天价吆五喝六,声色俱厉,其实动不动就给他们放探亲假、改善伙食,对怠工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特别是有次许瑞龙重病,躺在牢房里就剩下喘,李三多来这儿看,面大骂他装死面对医务人员说:“养那只鸡今早刚死,去炖锅鸡汤给他喝!看他还能喘几天!”
两年后天深夜,许瑞龙睡得正香,牢门哐啷啷打开,他揉着惺忪眼睛看,竟是李三多走进来,身穿身囚服,胳臂底下还夹着被褥,在他身边躺,大大咧咧地说:“嘿,腾个地儿!”
“扯你妈淡!”李三多嬉皮笑脸,“那三多是屎多、尿多、屁多!”
农田里顿时响起片笑声。
发小儿、邻居、对手、狱友……数十年沧桑,恍然梦。在西郊农场那些相濡以沫、患难与共岁月里,许瑞龙和李三多成刎颈之交。
个深秋,哥儿俩在农场里劳动时,偷
“你……你怎进来?”许瑞龙十分惊讶。
“这大牢是你们家开?就兴你住,不让住?”李三多满不在乎地说,“往右边点儿,别挤着!”
许瑞龙还待再问,竟听到李三多鼾声——从没有哪个家伙能在进大牢第天睡得如此之快、之香。
李三多简直创造个奇迹。
后来许瑞龙和其他被关押干警才知道,李三多被人告发“与犯人勾结,在政治上与毛主席相对抗,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g,m”,经过调查,“证据确凿”,因此也成犯人中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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