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中国市民对此非常不适应。有人在回忆录中抱怨说:“家家颇甚受难。男人出恭,或借空房,或在数里之外,或半夜乘隙方便,赶紧扫除干净;女眷脏秽多在房中存积。无可如何,真所谓谚语:活人被溺蹩死也。”
对此,美国辖区内采取相应解决措施:在“各巷口皆设茅厕,任人方便,并设立除粪公司,挨户捐钱,专司其事”。这是中国公厕初始。到11月中旬,除德界,“各国界内”均已“建设茅厕,尚称方便”。[54]
从此,北京有公厕,也不再沿街倾倒垃圾,城市面貌发生很大变化。“后来西太后回銮抵京,看见街上比从前又整齐,又干净,很是喜欢,很夸赞洋人们能干。”没想到自己到西安“旅游”圈儿,回来北京大变样,清z.府因此把洋人这套做法保持下来。
就这样,伴随着殖m;主义和全球化,起源于西方“卫生”观念进入到广大非西方世界。当然,不论如何,这些变化丝毫不能减轻八国联军罪责,不过西方卫生文明传播到中国,确实在定程度上改善城市卫生条件,降低城市传染病发生率,这也是民国年间人口增长个重要背景。
马克思说,殖m;主义摧毁东方农村田园诗般传统生活,这“从纯粹人感情上”当然值得深切同情。然而与此同时,这也是历史进
,立刻要求北京市民改变卫生习惯,因为他们要在这座城市里驻扎相当段时间。
“洋人最是嫌这个,便下个命令,叫商家住户各自打扫门前段,倘有点污秽,查出来是先打后罚。”
洋人“热切期待这次短暂占领对中国国家骄傲冲击能产生积极影响,长期以来视外国人为化外蛮夷陈旧而顽固傲慢会因此遭遇致命击,北京也会从个封闭城市转而对外界开放”。德国人、联军统帅瓦德西入京后,倡议成立“管理北京委员会”,“负责管理治安、卫生、民政、财政税务”等地方性事务。
管理北京委员会要求“各街巷俱不准出大小恭,违者重办”[53]。生活垃圾如“炉灰秽土”等乱倒亦被禁止,“街前不准堆积,无处可倒,家家存积院中”。对此,英美等国界内,“均有公捐土车,挨门装运”。北京从此才在历史上第次有垃圾清运车。
为改变北京市民在街上随地大小便习惯,占领军采取严厉惩罚手段。1902年,北京民间报人彭翼仲等自办《启蒙画报》,发表《防疫歌》,描写联军当初在北京情形说:
回想联军在北京,大街小巷打扫清,禁止污秽罚洋钱,防疫无如洁净先。
有位老官出恭勤,墙角蹲身未久停。欲起不得曲躬行,忽闻橐橐皮靴声。
此时情形真可笑,老官心中脱脱跳,张惶四顾魂胆销,裤带不见手纸抛。
此君将来管街道,定不准乱撒溺,此君将来修路程,定多设官茅坑。
京城虽是旧京城,肮脏风俗急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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