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鸦片战争爆发之后,中国士大夫认为这不过是历史上无数次蛮夷扰边重演。比如曾国藩在家书中提到这场战争就说:“英吉利豕突定海,……逆性同犬羊,贪求无厌。”[21]
历史上中原王朝因为武力不济败给蛮夷是常见事。比如明代长期对倭寇毫无办法,而清代全盛时也曾经遭遇乌兰布通之败。因此第次鸦片战争失败并没有什可奇怪。
但是不久之后,有些人敏锐地发现,这次来蛮夷和以前相当不同。
咸丰三年,也就是1853年,上海爆发小刀会起义,在混乱期间,上海海关*员逃跑,没有人收税。英、法、美三国领事商量下,决定三国各派人,成立个税务司,“代替中国z.府”收关税。这显然是对中国主权种严重侵犯。不过令中方*员意外是,外国人居然能认真地收税。过两年,上海收复,外国人居然将他们收到税款70余万两,老老实实地交给清z.府。而且,更关键是,在外国人管理下,上海海关收税明显增多,也就是说,贪污腐败现象不存在。“税收大增,z.府善之。”[22]
清z.府大感意外,事后竟然很高兴地同意由英国人代管中国海关。从此开始,外国人就代管中国海关行政,最高长官称“总税务司”,意即“总司海关税务之事”。海关收到税款很快就比清朝收到多出两倍甚至三倍。(“正税、子税较厘金之科则业已倍之、三之,在彼固自谓仁至义尽矣。”[23])
外国人管理中国z.府事务,这当然是西方侵犯中国主权个铁证,是殖m;主义者严重罪恶。但问题是中国z.府在这件事情上相当主动。英国外交官威妥玛跟中国大臣文祥说,等中国海关改革完成后,中国人可以自己管理。没想到文祥马上回答,“用中国人不行,因为显然他们都不按照实征数目呈报”,还说,原来管理上海海关薛焕近3年来根本没有报过次账。后来英国人赫德跟恭亲王奕䜣聊海关改革时,“恭亲王说,中国*员几乎无人可信。对比之下,外国人报告较为可靠”[24]。
后来两江总督曾国藩提到外国人将70多万关税交给清朝z.府这件事,叹息说,想不到蛮夷之人,居然也有信义。他在信中曾赞叹道:“洋人代收海关之税,犹交还七十余万与监督吴道。国藩尝叹彼虽商贾之国,颇有君子之行。”曾国藩认识到,这些洋人不同于中国历史上传统、没有文化根基蛮夷:“夷非匈奴、金、辽比,天下后世必另有段论断。”这些洋人与汉代匈奴以及宋时辽金,性质是完全不同。
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当圆明园被烧、洋人进入北京城消息传来时,很多中国人都认为,大清要亡。因为历史上蛮族如果攻占中国首都,下步自然会建立个新王朝。
然而,事情进展却出乎几乎所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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