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传统中国不可能产生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中国古代皇权不尊重私人产权,表现在很多方面。
第,传统时代皇帝,喜欢以“迁徙富豪”方式来控制地方势力。们读史书,经常会看到“徙天下豪富实京师”这样话。确实,秦汉以来,皇帝经常通过把富豪迁到首都方式,把地方上强大家族连根拔起:“从秦以来,经常不断地徙天下豪富于京师……这些豪富都是大土地占有者,把他们迁离家乡,定居京师,他们只能携带走自己所有动产,而不能搬移土地。结果,他们所拥有大量土地,便被z.府没收。”[46]比如“始皇二十六年,徙天下豪富于咸阳十二万户”(《史记·秦始皇本纪》)。汉武帝“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以上于茂陵”(《汉书·武帝纪》)。明太祖建国不久,即下令迁江南民14万户到凤阳(朱元璋度打算以凤阳为首都)。1391年,迁天下富户5300户到南京。1397年,又强迫各地富户14300余户迁到南京。[47]
富人被迁徙到首都,意味着大家人不得不放弃原来生活方式,放弃大量土地,更别提漫长迁徙路上老弱人口生病死亡。这些举动用今天眼光看,无疑是严重侵犯民众权利行为,但是历代传统史家习以为常,均认为是雄才大略举动,以为这样才能长治久安。
第二,传统时代皇室和z.府采购中,经常通过强买强卖方式来占商人便宜。白居易《卖炭翁》描述就是唐代官府“和买”过程,1000多斤炭,半匹红绡丈绫就换走:“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明代衙门“和买”时,也仍然如此,只给半价格:“价但半给。如扇子值二钱者只给钱,他物类是,铺户甚苦之。”商人虽然抱怨,但是毫无办法。这些现象,几乎历代都有,人们同样习以为常:人家提着脑袋打下江山,还不让人家占点便宜?
第三,遇财政困难,国家可以公开掠夺商人财产。比如《旧唐书·卢杞传》记载:
河南、河北连兵不息,……乃……谋行括率,以为泉货所聚,在于富商,钱出万贯者,留万贯为业,有余,官借以给军,冀得五百万贯。上许之,约以罢兵后以公钱还……长安尉薛萃荷校乘车,搜人财货,意其不实,即行搒捶,人不胜冤痛,或有自缢而死者,京师嚣然如被贼盗。
因为战争频繁,财政紧张,所以有人请皇帝下令,天下富商,每个人最多只能留10000贯,多出来,都要“借”给军队。皇帝同意之后,军队就开始公开搜捕商人,如果不交钱,就酷刑折磨,有人因此上吊z.sha,整个京城如同被,bao乱军队抢劫样。
在传统时代,遇到财政困难,z.府强迫富商捐款甚至扣发百官工资是经常上演情节。比如晚清镇压太平天国军费,相当部分就是这样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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