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些年历史研究已经梳理出大量新数据,比较充分地证明,传统时代中国和同时代其他国家比,并不存在严重土地分配不均问题。秦晖先生直在进行农民学研究,他对关中地区积累大量地册进行分析之后,发现“关中无地主”。也就是说,自从隋
为什秦以后会出现频繁王朝兴废,人们有很多解释。
中国传统史书解释将此归因于人类意志力,或者说皇帝素质问题。说历代开国皇帝都是艰苦奋斗出来强人、雄主,很厉害,所以制定很好制度,解决很多问题。然而后来皇帝都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越来越软弱,越来越昏聩,终于亡国。这就是所谓“黄炎培定律”:
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人,家,团体,地方,乃至国,不少单位都没有能跳出这周期律支配力,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事不用心,没有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精神也就渐渐放下。有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9]
但是这解释不为什世界上有些国家没有中国这种规律性现象。传统时代,各国统治者大都是长成于深宫之中、妇人之手,但为什大部分国家没有如此频繁地改朝换代呢?
第二种解释是气候原因。说中国历代王朝衰亡,往往是因为遇到像“小冰河期”之类气候灾变。有时候,中原赤地千里,或者洪水遍地,民众没有饭吃,只好起来造反。另些时候,草原雪灾严重,牲畜大量死亡,游牧民族策马南下,抢得顺手,就推翻中原王朝。
但是这个解释实际上也是讲不通。秦晖先生说,气候变化应该是全球性,然而西方历史上盛衰与中国传统时代治乱却明显并不同步。中国两汉之际大乱时,西方却正值繁荣“罗马和平”。西方于六七世纪之交发生第次鼠疫大灾难时,中国正值“贞观之治”。全球性小冰河期怎解释这些相反事实?中国历史上二百年就有次大乱,难道唯独中国历史上每隔两百年就出现次小冰河期吗?
所以这种气候变化,与中国历史上战乱偶尔会有两次吻合,但是放宽在历史整体背景下观察,是不成规律。
第三种解释则是周期性“土地兼并”惹祸。
据说每个王朝建立之初,因为农民战争消灭大量地主,所以土地平均分配,农民生活好过点。但是每到王朝中后期,因为贫富分化,又会出现严重土地兼并,大部分土地都被少数地主占去,所以贫民“无立锥之地”,只能给地主做佃户。而周扒皮、黄世仁、刘文彩这类恶霸地主,又把农民压迫得走投无路,农民们只好走上反抗道路。等到农民战争结束后,土地又次相对平均,这就形成中国历史上治乱周期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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