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国兼并天下过程中,各国百姓对秦国这套统治制度非常恐惧。《史记·秦本纪》里有记载:“(秦昭王)四十七年,秦攻韩上党,上党降赵。”秦国进攻韩国上党,上党守不住,不向秦国投降,反而投降赵国。为什呢?韩国使者说:“其吏民皆安为赵,不欲为秦。有城市邑十七,愿再拜入之赵,财王所以赐吏民。”也就是说,百姓不愿意被秦国统治,愿意被赵国统治,因为赵国统治方式不那虎狼。
然而,在秦国强大武力面前,天下人逃无所逃。原来六国,统治是比较宽松,法律不那严,税收也不那重,老百姓生活自由度比较高。统之后,税率下子提高好几倍,户籍制度也下子变严,想逃避赋税根本不可能。稍反抗抱怨,严刑峻法、告*连坐都跟着来。因此“百姓愁苦”,生活状态发生巨大改变。《盐铁论》里说:“秦有收帑之法,赵高以峻文决罪于内,百官以峭法断割于外,死者相枕席,刑者相望,百姓侧目重足,不寒而栗。
上章们讲大秦帝国迅速覆灭。秦国从最早建立邦国到最终统天下,用几百年时间,但是大秦帝国只存在15年时间。
这说明什呢?说明法家文化是有严重问题。
法家文化是种绞肉机文化,是台没有安装刹车装置疯狂列车,它终点只能是所有人同归于尽,坠入深渊。
们来看看那些著名法家人物下场,他们结局本身就非常有讽刺意味。
通过杀妻求将,吴起把自己异化成只权力野兽。他精明至极,算计猛狠,成功迅速,权倾朝野,但是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卿卿性命”。吴起在楚国变法虽然风光时,但是支持他楚悼王死,吴起就被射死在楚悼王葬礼上,对他满怀仇恨楚国贵族将吴起射成个刺猬。
从秦国变法过程来看,商鞅也是个手腕极其铁硬人,他把切人都当成他成功路上棋子,结果在变法成功之后,他自己成众矢之。复仇者杀掉商鞅全家,包括他老母亲。商鞅本人被秦国贵族追得走投无路,出逃到客栈投宿,客栈主人却说:“商鞅定有法律,谁让没有凭证旅客住宿,谁就要连坐。”商鞅最后被捉住,车裂而死。
韩非子提醒秦王,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是阴险、自私而贪婪。秦王也确实贯彻韩非子思想,怀疑韩非子来到秦国是个阴谋,因此把他投入监狱,后来韩非子被李斯毒死,也自然是“死得其所”。
那,谁从法家制度中受益呢?秦国百姓受益吗?并没有。
为统天下,秦国百姓付出血和汗代价。在秦国还没有统天下时,秦国百姓独自承受过度压榨,或被驱往战场,或被束缚在土地上拼命劳作。在繁重赋役压迫下,在连坐和告*之法约束下,秦国百姓手足无措,“秦人不聊生,相与哭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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