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余,督抚过境,州县迎送必数千金。”
乾隆六十年(1795年),福建巡抚浦霖贪污案发,皇帝查抄其家,查出“三镶玉如意大小共百五十七柄”,皇帝惊叹:“此与唐元载查籍家财胡椒至八百石何异。”其实皇帝大可不必如此惊诧莫名,胡椒至八百石,可能吃不,百数十柄如意却是稍有头脸臣子必须常备,除给皇帝贡品以及皇太后圣寿、阿哥成亲、公主下嫁需要,进京陛见,处处打通关节,哪项应酬少“如意”能如意?
乾隆晚年,官场上无钱不办事。王掸望就官甘肃时,全省流传句顺口溜:千见面,二千便饭,三千射箭。意思是说,送千两银子给王掸望不过能见上面;送两千两银子,王大人赏脸话,有望留吃顿便饭;送三千两银子,王大人高兴,会和送礼人起拉拉弓,射射箭,练练骑射,以示关系更近层。从见面到吃饭再到同玩玩,表明和掌管全省钱财物大权布政使关系步步拉近,而主导这种关系远近砝码就是白银。
当代官场上有两个怪现象——办事处现象和司机现象,这似乎是新生事物,其实在乾隆年间早已经存在。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甘肃布政使王掸望冒赈案发,就揭露出个新职业:“坐省长随”,就是把“贴身长随”派去做驻省城联络员。据后来接任甘肃布政使王廷瓒说,王掸望在任时,令各下属州县专派出自己贴身“长随”守候在省城,建立“办事处”。这些人在省城,就专门负责与王家人交朋友,拉关系,探听信息。凡有属员馈送王掸望金银时,就装入酒坛内,用泥封好,由这些“坐省长随”送进。王掸望交代说:“遇有需索时就令人通知坐省长随,以便送信给各州县,所以各州县有馈送东西全由坐省长随经手。”王掸望在短短数年间聚敛三百万家财,其中大部分是通过“坐省长随”来完成这些“交易”。
四和砷与议罪银
仅仅靠贡品,并不能保证皇帝日子过得足够舒坦。因为皇帝家需要花钱地方太多。俗话说,礼尚往来。通过收受贡品方式收藏民间珍宝,其过程虽然比般收藏家轻松愉快,但也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乾隆是个面子上特别“讲究”人,绝不会味仗势豪夺。他回赐除些虚衔外,主要是银两。因为体恤收藏者不易,也为显示皇帝气派,他回赐数目,不但相当公道,有时甚至是过于丰厚,这就需要大量钱财。除此之外,大至宫廷造办处造办各种玩意儿,内务府采办各种物资,小到过年过节给妃子孩子们压岁,无处不所需甚巨。金山银海中长大皇帝本性慷慨,手笔很大,眼光又高,凡事精益求精,登峰造极,日常支出比康雍两朝成倍增长。然而如前所述,祖制规定,皇帝个人开支不得加重百姓负担,所以这些费用来源并非国库,必须由内务府自筹,而内务府财源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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